第567章 历史的轨迹（1 / 2）

帝皇的话语令欧姆久久沉默无言，忽然抬手调动灵能将面前的幻象轰成碎片，拥抱在一起的不死紫凰与钢铁之手瞬间替换了彼此厮杀的福格瑞姆和费鲁斯，沉郁低垂的绝望亦被蓬勃向上的希望所代替。

“这样就好多了。”

欧姆满意地点点头，对帝皇说道：“人类是一种傲慢而无知的物种，无论前方有多么强大的敌人和困难，我们总会选择充满希望的方向。我无法对你之前的做法做出任何的评判，我只能在此郑重地告诉你：在我的时代之中，绝对不允许这种手足相残的悲剧再次发生。”

帝皇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了微不可察的一丝，他久久地凝望着展露出笑容的福格瑞姆和费鲁斯，久到几乎让欧姆怀疑他是否变成了一座雕像。

这名为人类付出了一切的男人轻叹道：“欧姆·弥赛亚。你和我，真的不一样……”

“不，我们其实是一样的。”

欧姆毫不犹豫地反驳了帝皇的话语：“我们都是在为了让人类之光闪耀星海而奋斗的理想主义者，都是同时拥有冷酷和温柔的极端人类至上种族主义者，都是对亚空间邪神恨之入骨的灭神之人。甚至你对孩子们的爱，也和我如出一辙。”

帝皇沉默了，他永恒不变的面容显现出一丝因疲惫而产生的苍老，如刀锋般平直的嘴部线条几乎抿成一条无限接近一维的直线。

他在审查自己的内心，确认自己的意志，许久之后才说道：“是啊，我也爱他们，但是我不能只爱他们，还有整个帝国——”“——这并不冲突，不是吗？”

欧姆抬手按住帝皇的肩膀，对这名偏执到骨子里的男人说道：“纵使你的光辉已经照耀了整片银河，依旧需要你亲自去叩响孩子们的心扉。仅仅站在屋子外面喊话是没有用处的，走近他们封闭的内心，在黑暗的小屋里点上一盏灯，为他们带来你的光明。你可以做得到，完全可以，轻易可以。”

看着欧姆认真的神情，帝皇的嘴角显露出一抹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真没想到，我居然会被一名孩子教导如何带孩子。”

“这种事情可不能单单依照书本上的理论资料啊，一次实践比任何的育儿百科都要有效。”欧姆用闪电爪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而在你面前的这个‘孩子’，已经将十二名弟弟妹妹从牙牙学语拉扯至青春萌动，论到这方面的经验和知识，我说不定真的比你在行。”

“哈！”

帝皇发出了一声如释重负的笑声，欧姆以身作则的开解和劝导，让他内心积压亿万年的苦闷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些许释放：“也许你是对的，孩子，很遗憾我没有提前知道这些。”

“不，你绝对知道。”欧姆的语气十分笃定，“只是你太骄傲，太自负，太清高。以为自己能够凭借力量去掌控一切，并习惯于用这种方式去掌控所有的人。帝皇，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人类是傲慢且无知的种族，你失败的唯一原因，就是你不愿意去面对自己的傲慢！”

“或许吧。”帝皇并没有因为欧姆话语中的冒犯而愤怒，相反他看着眼前这名继承人的目光愈发地欣赏，“不一样，你真的很不一样，欧姆·弥赛亚。你会将人类引导向一个什么样的未来，我真的是越来越期待了。”

话音刚落，帝皇的身形便缓缓淡去，眼看便要消散在空气之中。

“等一下！”

欧姆一把攥住帝皇的手腕，追问道：“在走之前，你就不能告诉我，其他的几个孩子会遭受什么样的阴谋吗？”

“历史已经在你的推动之下改变了轨迹，我纵使告诉你那些事情也于事无补。”

帝皇的身影彻底消散，即使欧姆的灵能已经将这颗行星包裹，也无法阻止他的离去和消失。

在飘荡的微风之中，只剩下一句低沉沙哑的话语：“爱是你最锋利的武器，善用它。”

时间再度开始流动，战场的喧嚣重新充斥了欧姆的耳膜，第三军团和第十军团已经在这颗行星上取得了绝对的优势，无论是联邦的军阵还是恶魔的浪潮，都无法阻挡阿斯塔特修士们前进的脚步。

聆听着前辈所遗留下来的话语，欧姆凝重地皱起了眉头。

没有了参考性吗……也是，毕竟宇宙已经是第40k次启动了，之前的三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超脱时间与空间限制的亚空间邪神，肯定已经将各种各样的计谋在人类帝国中试了个遍。

自己要面对的，将是从未见过的挑战，踏上的是从来未曾开拓的荒原。一切的危险和不确定性，都要靠自己来承担并化解。

但是那又如何？

星神的碎片在心脏之中搏动，闪电爪在欧姆手中紧紧合握，化为重锤一般的巨拳，蕴藏着毁灭性的威能！

哪个邪神敢耍计谋，哪个文明敢用奸计，哪个种族敢下阴招，我就先他妈的给祂头打爆！

绝强肉身，亚空间灵能，再加上星神之力。

就让我化为人类文明永不倒塌的城墙，将一切无法用常规军事力量解决的东西，都轰杀在无尽虚空之中吧！

福格瑞姆看着忽然父亲那斗志勃发的背影，小声对和他勾肩搭背的费鲁斯说道：“老爹这是怎么了？”

“唔……”费鲁斯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笃定地说，“可能，这就是青春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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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空间恶魔和联邦军队肆虐的中央星区，在钢铁之手和帝皇之子剿灭了所有恶魔之后，将这支离破碎满地疮痍的首都交给了残留的联邦军队。

这并非是因为联邦军队作战有多么英勇，而是帝国的人手实在是不足以在开发太阳系和卡利班星区的同时，再将被众多联邦星区包裹的中央星区收入囊中。

但是在这种程度的破坏之下，哪怕联邦人好不容易将中央星区修复完毕，也会迅速成为周边一众军阀和各类反叛的附庸种族口中的肥肉，试图占领此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星区来获得“联邦正统”的强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