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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交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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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作为地方豪强,他觉得他已经很给王伦面子了。对方不愿意接,那也不必要硬把热脸贴上去,再说西门大官人也从来没这么好的脾气。

他看着王伦笑起来:“无妨。廖兄既然想管事,自然是觉得有管事的能力。某只眼前这几人,廖兄觉得有把握让某不插手这事,便得让某领教一番。若是某和这几个人能力不济,那也没有办法,谁让某技不如人呢?当然,若廖兄拿不住某等,还请放手。天高海阔,将来见面仍然是朋友!”

这一番话软里带硬,也给他留下伏手,把这件事定调在双方的切磋之上,倒不至于成仇敌。

也不怪他谨慎,毕竟此来是求官,如果不得罪人还能把事办妥了,自然是上上之选。

主要是王伦的气度让他带着七分小心。

不过戴大可没有他想得那么多,见西门庆把话撂下,他便胆气一壮。好在他也有自知之明,没有再主动去撩王伦,主要是阮小七虎视眈眈在旁边,朱贵黑塔一样的高个杵在那儿,看起来哪一个都不是好与之辈。

但撩撩宋玉莲是可以的,她那边没有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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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步刚动,宋玉莲瞧着他的气势,花容惨变,不自禁地惊叫起来。

“小娘子,现在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管你!”戴大得意洋洋地说:“乖乖地应了俺,到翟大官人那边吃香的喝辣的,不强胜你在这里卖唱!”

阮小七是个耿直的汉子,最容不得这种欺男霸女的行径。戴大一动,他便欺身上前,横在其与宋玉莲之间,同时单手已经搭上戴大的那只咸猪手。

“欺侮女人算什么本事?且过小七这一关!”

戴大平素也是有几分力气的,叵料被他抓住手之后,尽力一挣,竟然没有挣脱。气急败坏之下,忍不住暴粗口道:“直娘贼----”

阮小七既然出手,便没有缩回的道理。其实自从王伦帮助宋玉莲开始,他就瞧出这位大寨主似乎对这个娇娘子有些兴趣----其实只要是美女,王伦哪个都感兴趣----而且王伦已经放了话要管此事,早出手晚出手都是一样的,肯定不能眼见着宋玉莲吃亏。

本来只是想小小地教训其一把,没想到这厮竟然口不择言骂起人来,还是那种侮辱人长辈的脏话。

“直”在宋代通“入”和“日”,这一段时期这三字是音近互通的,即使后世的吴语中,此三字文读音均是“eh”,所以“直娘贼”的本字应该是“入娘贼”,意思是“奸其母亲的恶人”。

这是水浒行家王伦自己的考证,字典上得来的结论,基本上大差不离。

通常,好汉骂人也算不得什么,正文里骂人最痛快淋漓的当属鲁智深。考虑到他并不是娘胎里的出家人,在做和尚之前可是西军里粗莽的军官,所以听到“鸟人”、“撮鸟”、“鸟大汉”、“鸟婆娘”、“鸟寺”、“梁山泊杀败的撮鸟”、“入娘撮鸟”、“蛮撮鸟”、“做什么鸟乱”、“打什么鸟紧”、“干鸟”…都是这位大师的口头禅也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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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一口气骂出来,定骂得对方喘不过气来,三高飙升、心跳加速、口吐白沫也未可知。

被骂者若还活着,想倒口气歇歇,行吗?不行!再来:“直娘贼”、“秃驴”、“直娘的秃驴”、“腌臜泼才”、“腌臜打脊泼才”、“破落户”…句句骂得对方灵魂出窍,面黄气短。

不过因为其人品周正,读者听到他的这种粗言并不觉得鄙薄,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酣畅,觉得颇有英雄之气。

但从戴大嘴里听到这种话,便听不到丝毫美感,而是带着粗鄙,和泼妇骂街差不多。可能他平时骂人骂惯了,别人鉴于他的身份,都唯恐惹祸上身,没人理睬。

可是阮小七是第一孝顺之人,哪能忍受被人当面辱骂母亲?听他胡口谩骂,如何能忍?再说他既然到梁山入伙,心里便已经没了律法约束,当然是会快意人生的。

“贼子竟敢骂人,看某撕了你的嘴!”

这边戴大话音未落,他便暴起身形,一手抓住其一只胳膊,斜跨上前,扭身便把其横到肩上,然后运疾气把其甩起。

别看戴大身材壮实,反应却慢了好多,毕竟他惯常是泼皮打架,野路子出身,哪里能和真好汉相比?

措手不及之下,百八十斤的身子竟然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阮小七长年在湖里谋生,吃得苦中苦,水上也练得一身矫健身手,后来又杀过官兵,自然见识不凡。既然动手,那便是不留后手。若不是这里天子脚下,肯定还要重重地补上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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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个想法:眼看对方邀了西门庆等几人,不趁着单手独斗撂倒几人,等下----其实已经谈僵了,万一混战时己方肯定吃亏。

这是他的浅见识,也是却很符合目前场中的情景。

戴大被摔倒,不过是电光石火一瞬间的事,但是西门庆的脸皮却变了又变。

毕竟自己是戴大约来助拳的,自己想见翟谦的事,还着落在他身上。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戴大虽然不是他的狗,却是翟谦的,自己不能无动于衷。

戴大这一跤摔得不轻。他却也是泼皮作风,竟然忍着痛,对着阮小七丝毫没有讨饶之意,但终于没有再胡骂人,只是要强:“你敢坏了翟大总管的好事,老子和你没完!”

阮小七可不惯他,手下败将而已,斤两已经试出,便想掌他的嘴:“某便等着便是!不过你再称老子,某便撕烂你的嘴!”apbiqμνne

他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老子明天就回梁山泊了,你咬我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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