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与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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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母是土生土长的庄稼人,丈夫死后独自带着儿子生活,老实本分,一生都只在家和田地之间来回转,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之前,洛母也从来接的人口中,大概知道些情况,可一见到张府大门就有点发怵,虽然离玟玉的宅院在京都算不上什么,却也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气派。只怀疑是不是走错了,一个劲的向来人求证,如果不是对方说儿子在这里,就要立刻掉头,逃开。方才见到儿子面,仿佛命去了半条,心疼中又不敢表露,强忍泪水安慰孩儿,一时也忘了害怕。这时见到婉风流转,典雅大气的离玟玉,不禁被她的风姿所摄,局促不安起来。连忙道:“不敢,不敢,奇儿蒙大姐收留,又如此照顾,民妇不知该怎么报答才好,民妇别的不会,只有一把子力气,洗衣做饭,打扫屋子,大姐尽管吩咐”
离玟玉连忙打断她道:“伯母此言差矣,说起来,洛奇才是我的恩人,当初是洛奇为了救我才受此重伤。伯母要论恩情,也该是张珈报答您才是。”
洛母闻言,一下慌了手脚,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那个,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听大兄弟说,为了救几个孩子,大姐独自追那贼偷,又跑去告御状,谁敢跑大王面前告状,民妇想想就害怕,大姐不但告了,还告赢了,真是了不起,这事在我们十里八乡都传开了呢。听大兄弟说当时奇儿他们已经上了刑场,大姐为了救人,险些被打死,这可是天大的救命之恩。再说,大姐也是孤身一人,举目无亲,却对奇儿百般照顾,让他衣食无忧,否则,他早已冻死饿死了。民妇怎能不知感激呢。”说着就要给离玟玉下跪,离玟玉连忙扶住:“伯母,洛奇救我,才有我帮他,一啄一饮怎能分得清。伯母这样做,是要陷张珈于不义啊。”
两人相互僵持着,洛奇自知母亲品性,见了连忙拉拉母亲的手,洛母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忙问道:“奇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洛奇道:“娘亲,张珈咋说咋是吧。以往种种不要再纠缠了。”
洛母是个没主意的,听儿子这样说,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说。
离玟玉见洛母这么听儿子话,知道她是个憨厚之人,便柔声道:“伯母有所不知,我与洛奇已经结为姐弟,洛奇是我弟弟,您就是我母亲,您要不嫌弃,我便称一声姨母,以后便在府中安心住下。”
洛母闻言惊讶的她,然后便转头去儿子,洛奇沉默了一下,没好气的道:“我比你大。”
洛奇此话一出,不止离玟玉,连绿芽都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虽然离玟玉早已认洛奇为弟弟,可也只是一厢情愿,洛奇从来没对此发表过意见,对离玟玉的安排,也是听之任之,答不理,他对自己的生命已经放任自流,怎样都无所谓。没想到,这时候会突然纠正两人年龄问题,这说明,他已不再自暴自弃,又重新拾回生活的勇气与希望。
离玟玉见他终于解开心结,也不由高兴。可是,当初洛奇重伤在床,虚弱无依的样子,让她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是姐姐才对,并且也一直在外标榜,她是姐姐,洛奇是弟弟,这要是反过来呃难道要她叫洛奇哥哥?离玟玉想想都觉的浑身不得劲,见绿芽和龙墨一脸惊奇的望着她,干咳一声,摆出大姐的威势,凶巴巴的道:“那我也是姐姐!”
绿芽咯咯笑起来:“是,姐姐!”然后就去望洛奇。
洛奇冷哼一声,把头扭到里面去,显然对这个决定不支持,离玟玉也不在意。
绿芽笑着对洛母道:“那你也是我的姨母了,我叫绿芽,是妹妹,是和洛奇哥哥一个矿上的。”
龙墨也凑热闹道:“还有我呢,我是龙墨,我最。嘻嘻,哈哈!”
洛母早见过这两个孩子,此时见他俩讨喜的样子,心中一暖,搂在怀里一个劲的说好。
绿芽和龙墨都从没有父母疼,见洛母亲切朴素,那浅浅的怀抱里,却溢满浓浓的,这是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不同于哥哥的呵护,不同于爷爷的宠溺,不同于姐姐的关怀,不同于任何一个人的感情,那是一种陌生的温暖,让人眷恋,心中欢喜无限,缠着洛母不肯离开。
离玟玉见洛母渐渐放开,又对她道:“姨母放心,我们已经找了好些大夫给洛弟伤,”她特意将“洛弟”二字说的极重,换来洛奇哼哼两声:“夏将军也请了太医诊治过,又给洛弟重新接骨,太医说,这一年虽然不能乱动,但等他骨骼重新长好后,再加针灸锻炼,就算不能站立行走,至少坐卧没有问题。”
洛母听到太医给儿子诊治,只觉不知哪位祖宗烧的高香,今生得如此贵人相助,心中半点埋怨也无,只有满腔感激,泪花闪动,拉着离玟玉的手直道:“多谢大姐,多谢大姐”
离玟玉道:“姨母忘啦,叫我张珈或者珈儿。”
洛母腼腆的唤了声:“张珈姑娘。”
离玟玉知她一时不能适应,再不勉强她,又说些洛奇的事给他听,特别是在水晶冢如何英勇,如何与怪兽搏斗。
洛母听在耳中,目光望着儿子,虽然洛奇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可在母亲眼中依旧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满是自豪与骄傲。
说完洛奇的事,洛母将从家中带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分给众人,虽然只是些干果之类的,几人也不嫌弃。又说了会话,离玟玉知道洛母一来便先望儿子,便劝说她去休息,洛奇和绿芽也连连劝说。洛母这才依依不舍的出去。
洛母的住处是早就收拾好的,离洛奇的院子很近,离玟玉亲自带了洛母去住处,安排洗澡水,拨了两个丫鬟跟前伺候,检查箱笼,一切安顿妥当才离开。
洛母梳洗完,换了新衣裳,立刻便不会动了。这辈子,就算成亲时,也没穿过这么华贵,这么好的衣裳,生怕一不心就弄脏了,刮破了。像怀揣着宝贝一般心翼翼,路也不会走了,手也不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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