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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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放亮,楼船终于停靠百汇码头,离玟玉顾不得伤势未愈,匆匆向荆北君借马进京,却被荆北君拦住,问道:“你打算去上京府还是军部?”离玟玉受夏延器委命寻找玄髓,按理应去军部交差,可现在夏延器被抓,她被上京府通缉,便需向上京府投案,故而荆北君由此一问。
却听离玟玉道:“去军部。”京都的水太深,玄髓失踪一案已缴入党争,夏延器虽然被抓,但他在军部的根基必然还在,而上京府究竟是谁的势力,离玟玉不清楚,只怕中间另起波澜,自然不敢冒险。
荆北君猜到她由此决定,便道:“可你这样孤身一人前去,只怕一到城门就被抓起来了。”
离玟玉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在城门心的。”
荆北君摇摇头,抓住她的手,边走边道:“你还欠我钱呢,可不能随便就死了,我送你进城。”
离玟玉也不挣扎,两人坐进凌云阁早已备下的马车,前后十几人蜂拥着向上京疾驰。
一个半时辰后,上京的南城门已遥遥在望,离玟玉掀起窗帘一角,她原想城门来往人群杂乱,凭自己的身手或可浑水摸鱼,但此时才知跟着荆北君才是明智的,只见城门口进城的人排着长龙,井然有序,来往人员查验严谨。随着车子的靠近,她甚至能到城门边贴的通缉布告。
离玟玉放下帘子,了一眼斜靠着软垫的荆北君,没有说话。
车子并没有跟着众人排队进城,而是长驱直入,不一会便听到一阵骚乱,接着有人吆喝道:“什么人在此喧哗?”
车外传来春生清亮的声音:“我们是堰川荆府,我家公子入城访友,请长官行个方便。”
过了片刻只听另一个声音道:“原来是荆公子到了。”说着声音更加清晰,想必是走到车前:“荆公子有礼。”
荆北君依旧戴着那面黄金面具,慵懒中透着冷酷,淡淡的“嗯”了一声。同时伸手一拉离玟玉,离玟玉颠了一路本在强自支撑,被他突然一拉控制不住的跌进他的怀中,正想起来,却感到荆北君拉他的手已环住她的身子,大手在她背上一按,便不再挣扎。
车外站了几个守城兵士,其中一人服制不同,五官端正,面目清明,是此门守将霍良。最近玄髓一案搅得满城上下不得安宁,不仅忠勇大将军被下了天牢,还连累不少文武官员天天被提去上京府问话,甚至不少人已被牵连拿下。昨天还尊贵无比、横行霸道的高官,今日变成了阶下囚,此时,人人自危,霍良也不敢大意,已连续十几日在城门值守不曾休息。
刚刚接到有车驾扰乱秩序想插队进城的消息,霍良只觉头疼,这种事每天都会发生很多起,上京是燕国京都,达官贵人,豪门贵族多如牛毛,哪个都不是他能惹的起的。
“他娘的,这些权贵就知道玩特权,这次又是谁?”霍良骂骂咧咧一兵士递过来的玄铁名牌,顿时变成了没脾气的猫。玄铁名牌一面刻着一个“荆”字,一面刻着一个“乙”字,是燕王亲自签发的特殊令牌,以此表彰对国家有特殊贡献的人,不仅可在燕国各地畅通无阻,受当地官府保
护,可请求官府帮助,并可根据名牌等级对其给予一定的照顾和特权,此牌分“甲”、“乙”、“丙”三级,“甲”字牌非谋反罪可免除一次死刑,从燕国建国至今,只发出过一枚,而且已被召回;“乙”字牌有不奉诏之权,此牌发出亦不超过五人;“丙”字牌有向大王直接密奏之权,发出的就多一些。
霍良一居然是“乙”字牌哪敢怠慢,连忙屁颠屁颠的跑来,听到马车里冷冷淡淡的一声,只觉一阵牙疼,但该干的差事还是要干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荆公子,凡进出城门都要查验,的本不敢打扰公子,但职责所在,可否请公子打开车门一?”
马车里仍淡淡的“嗯”了一声。似乎同意了,但贵人们哪有这么好说话的,霍良扭头站在一边的春生。
春生一直面含微笑,教养极好的向霍良点点头,然后主动的打起门帘。
霍良连忙向车内一望,只见车内一贵介公子侧卧在软垫上,面带黄金面具微微侧向一旁,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心情挺好。
而旁边一个蓝裙的少女匆匆从公子怀中坐直身子,衣衫朴素干净,却有些皱巴,少女低低垂着头,双手正急急忙忙的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只露出一只羞红的巧如贝的耳朵,显然两人方才在车内不怎么规矩。
那贵介公子欣赏完少女的窘态,似乎察觉到霍良停在少女身上的目光,唇角立刻失去的笑意,冷冷一哼。
霍良只觉一道冰冷如箭的目光盯着自己,仿佛猛兽盯着自己的猎物,心中一颤:糟糕,人家公子调戏丫鬟,却生生被自己打断,千万别迁怒于我。连忙低头,让过一旁,假装什么都没到:“公子慢走。”
车帘放下,马车继续前行,车内离玟玉已没有了刚才的慌乱,手指翻绕,慢条斯理的将刚刚扯乱的头发重新整理好,又抚平衣服褶皱,才向荆北君拱手道:“多谢阁主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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