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四十大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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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个雨天。地点:动物园。
人物:父亲和他的胖儿子,一个少年,一对恋人,一个脏兮兮的孩。
用枯树枝在地上画个圈,这个圈就叫动物园。
潮湿的木椅上坐着一个少年,他神情忧郁,头发滴着水,情正啃噬着他的心,他盼望着一个女孩,步履轻盈,走在草地上,走到他身边。
亭子里的恋人相拥。花朵湿漉漉的,金鱼在水草间游来游去,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那一排铁笼子里关着老虎、狮子、狗熊、鸵鸟、狼、豹、猴子。
笼子真的很有诗意。
现在,笼子前站着一位父亲和他的胖儿子。父亲说:“儿子,要护动物,它们和人一样,瞧,那只大老虎正在给老虎逮虱子。”
胖儿子的嘴里塞满香蕉,突然哭了。
父亲说:“怎么了?”
胖儿子望着父亲说:“我不饿。”
父亲笑着说:“那就喂猴子吧!”
这时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孩翻墙进来了,他的头发像鸡窝,脖子灰不溜秋,穿着一身烂衣裳,他笑嘻嘻地对着狗熊做鬼脸,将笼子拍得震天响。
城市里常有这样流浪的快乐的精灵。
胖儿子抬头对父亲说:“爸,我害怕他打我。”
父亲说:“别理他,走,去喂猴子。”
他们来到关着猴子的铁笼前。胖儿子剥了根香蕉,父亲将地上的香蕉皮捡起来,郑重地对儿子说:“要护环境。”
胖儿子说:“怎么只有一只猴子啊?”
父亲点燃支烟:“可能是珍稀品种,是金丝猴吧。哦,不像,它病了,可怜的家伙。”
笼子里躺着一只猴,眼神哀伤,毛脏兮兮的。
它就是烟包。
胖儿子将香蕉扔进笼子里,说:“吃吧,猴。”
烟包坐起来,打个哈欠,眼泪和鼻涕直流。它到抽着烟的父亲,便哀叫着爬过来,伸出手。
父亲说:“再给它根香蕉。”
胖儿子将所有的香蕉都扔进去,烟包却不理会。它开始在地上打滚,两手抱着头,眼睛红红的,吱吱乱叫。
儿子拍手笑着说:“疯了,疯了,真好玩。”
父亲说:“这猴,到底怎么了?”
烟包试图抢夺父亲手中的烟。
父亲愣了愣,说:“要这个啊。”便将烟扔进笼子里。烟包立刻捡起来猛吸几口,它蹲着,哆嗦着。
那个孩不知何时也趴在笼子前,说:“什么呢,我。”
孩咽了口唾沫,他见了笼子里的香蕉。
胖儿子说:“爸,走吧,他身上真难闻。”
父亲说:“走吧,回家洗个澡,这雨淋得脖子黏糊糊的。”
胖儿子边走边说:“洗澡也行,除非你晚上别让我吃鸡腿,我不喜欢吃,我都吃腻了。”
孩他们,用树枝将笼子里的香蕉挑出来,抱在怀里,飞快地跑了。
儿子对父亲说:“爸,快,那是一个偷。”
我们来做个测试。
你不可能用舌头舔到你的胳膊肘。
你不可能空手抓住一只苍蝇。
你不可能用两根手指夹起一块砖。
如果你做到了,那么你就具备了做一个偷的能力。
在很多地方,我们常常到总有一群可疑的人聚集在那里,抽烟,交头接耳。他们打量行人,尾随跟踪,几人掩护,一人以极快的手法打开你的背包,将里面的钱和值钱的东西一扫而光。整个过程也就几秒钟,并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的。他们很大胆,盗窃时即使被人发现,也只是悻悻地走开,然后盯上下一个目标。行人大多是敢怒不敢言,警察逮住他们也很难做出处罚,因为他们大多是一些未成年的孩子,而操纵这些孩子盗窃的头目都是幕后指挥,很难抓到。
公安部近年来发布的关于盗窃的通缉令,也可以成是一份中国大盗的排行榜。其中,库班名列第二。
库班,一个手艺人,一群偷的老师。22岁那年,他就带着一把雕刻有山羊头的刀子,到处流浪,他走到哪儿,哪儿就留下羊肉的膻味。但他不卖羊肉串,也不卖葡萄干。第一次盗窃是在温城街头,他见一个算卦的老太婆,有一只黄色鸟叼出一张纸牌,那上面的大概意思是他最近要破点财,但会有贵人相助,一切事情逢凶化吉,从此财源滚滚。
老太婆说了一句文绉绉的话:“命是天生注定的,运是可以改变的。”
临走时,他给了老太婆两元钱,却顺手偷走了老太婆的钱包。
从那天开始,他的命运走向了一条死胡同。
在一起盗窃案中,一个偷对另一个偷说:“你躲在门后面,有人进来你就拿棒子打他的头。”
没人进来,是盗窃;有人进来,是抢劫。
一个盗窃犯会因为偶然的因素成为一个抢劫犯,棒子打得重了,或者遇到反抗,抢劫犯又很容易升级为一个杀人犯。
库班先是盗窃,然后抢劫,有段时间,这个大胡子男人每天要做的事就是花钱,拿一张百元的假币,去买东西。他买苹果、香烟、袜子,买萝卜与白菜,他的钱一次次被目光敏锐的贩退回来,那段时间,他怀揣着三千多块假钱流浪在街头。
库班没有饭吃的时候,使他感到饥饿的不是肚子,而是空虚。他吃饱的时候,心里却有一个地方空着,那里应该有一个女人。
他年轻的时候,喜欢跟踪街上的漂亮女人。有一次,他没能克制住自己的双手,因为强奸未遂被关进了监狱。
过了几年,库班回到家乡,和村里最漂亮的寡妇古丽结了婚,他摆了一百多桌酒席,宴请全村的乡亲,甚至招待过路的人。他修路,打井,搭建葡萄架,全村的人都感激他,都知道他在外面发了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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