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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越想说,越要克制自己说,听对方怎么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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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

这是傅……的女儿?

许晋安怔住,然后整整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但震惊都挂在脸上。

实在,太像了……

好在陆致远一直在同傅毖泉说话,贺妈这处的注意力也一直在陆致远和傅毖泉身上,所以没留意到许晋安这处。

平安侯夫人偷偷扯了扯许晋安衣角,许晋安这才回过神来,今日这样的场合,他不应该,但确实……

平安侯夫人目光复杂看他一眼,许晋安会意收起神色。

尽管心中暂时还未平静,但陆致远是天子近前的人,在陆致远跟前不能有闪失,妻儿都在京中,他不能走错一步。

而陆致远这处,已同傅毖泉几轮对话过去,简单寒暄后,陆致远问起,傅毖泉也大方说出自己的猜测,“……幼时随父亲入宫觐,虽然没有见过公公。但父亲曾说起过,金丝腰带的内侍官是陛下身边的内侍总管,所以毖泉想应当是陆公公。”

不卑不亢,言辞清楚,是世家贵女的谈吐,却无傲慢突兀。

天子让他来‘探望’南平侯夫人,自然不是只‘探望’南平侯夫人一人。

南平侯战死,南平侯府上下要怎么抚恤才能安军心,安百姓之心,安朝臣之心,天子心中有思量,但也有顾虑。

朝中之事繁琐,天子要谨慎为之,就一定会亲自召见南平侯府上下。

召见之前,要有人替天子走一趟。

南平侯府这一趟入京,动静不小。

先是离开惠城之前,府中着了一场大火,府库被烧,阖府上下未有完整之处,还在城守府借住了几日。

后来曲少白回京,南平侯夫人带着老夫人和府中的公子小姐一道,入京为二公子求爵位之事。

临到入京前,还让平安侯还了宅子。

如今平安侯一家还在挤在京郊苑落处……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关键要看人。

天子让他来鹿鸣巷前也没想到会有昏倒一处。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但巧合。

他吃了闭门羹,平安侯也吃了闭门羹。

但这闭门羹还是卢老太医亲自开的方子。

这事就有意思了……

天子少时多病,一直是由卢老太医亲自诊治的;所以,卢老太医在太医院中的地位很特殊,虽然不是太医院院首,但知晓天子很多事,天子也信任卢老太医。

阮侍郎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太医院这么多太医,阮侍郎会让府中的管家方伯亲自去请。

方伯与卢老太医是同乡,旁人去了未必能请动,但看在阮侍郎,而且还是方伯亲自来的份上,卢老太医才会出现在府中。

阮侍郎深谙朝中之道,也深谙与天子相处之道,更知晓卢老太医的一句话,比旁人口中的十句话更能平复天子不必要的猜忌。

卢老太医是天子的人,不会欺君。

阮侍郎请能去卢老太医亲至,那南平侯夫人一定是昏倒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来此处,原本就是替天子‘表达’一声节哀顺变,‘问候’一声南平侯府老夫人和其余家眷旅途劳顿,再提及一声天子对南平侯府的关切;更重要的,是替天子先过目南平侯府阖府上下。

所以,自然也包括眼前这位老侯爷收养的孙女——南平侯府的大小姐,傅毖泉……

虽然傅毖泉不是南平侯的亲生女儿,但是这些年老侯爷和老夫人一直将傅毖泉当做亲生孙女在照看。

究起背后的缘故,应当同南平侯这处的关系不大。

老侯爷膝下只有南平侯傅伯筠一个儿子,但老侯爷曾有一个胞弟,早年就过世,膝下留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南方水患的时候,死在疏散百姓和加固堤坝的路上;女儿原本是同富溪江家的三子订婚,后来好像忽然顽疾,大夫也未救回来。

就这样,南平侯这一辈,傅家就剩了傅伯筠一人。

早前是有听闻傅毖泉是老爷子专程从河西收养回来的。

其中细节并不为外人所道起。

老侯爷平日里行事比南平侯更低调,之前的南方水患,因为曾受过牵连,所以比寻常人都更谨慎;傅毖泉的来历,老侯爷守口如瓶,南平侯府阖府上下知晓的应当都无几人。

傅毖泉方才说起她幼时随父亲入京过,但他对她没有印象。

他并未在那个时候见过的傅毖泉。

但他觉得傅毖泉的相貌熟悉,很像他早前见过的一个人,但具体是谁,他倒是有些记不清。在这个位置上,天子跟前行走,每日阅人无数,但更多的只是照面交之交。他有印象,但却说上名字的人很多,并非只有京中,还有外地入京的家眷,或者,天子要见的人……

老侯爷不会无缘无故将傅毖泉带回府中收养,他也不会赶巧正好见过容貌相似的人,但南平侯府的家务事,只要无伤大雅,天子并不关心,他也不会画蛇添足多过问。

新帝登基,边关之事才了,眼下对天子来说,最重要的是安定。

有些事可以问;但有些事,多问不如少问;也可以容日后想过问的时候,再过问。

于是,傅毖泉说完,陆致远笑了笑,“原来如此,大小姐果然聪慧。”

陆致远短短一句赞许,贺妈和许晋安夫妇当即清楚了陆致远的态度。

陆致远的态度,就是天子的态度。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傅毖泉便再次朝着陆致远和许晋安夫妇福了福身,“今日初到京中,母亲又暂时不便,府中还有旁的事务要先安顿,毖泉这处先不打扰公公和平安侯,侯夫人。”

傅毖泉说完,陆致远颔首,“大小姐请。”

傅毖泉这才起身,李妈也跟随着一道离开。

“陆公公,平安侯,侯夫人,这边请。”傅毖泉离开后,贺妈继续带路。

陆致远也似随意般问起,“大小姐在操持府中的事?”

贺妈应道,“是,北上途中琐事诸多,夫人在教大小姐,大小姐也在替夫人分担。”

陆致远会意点头。

那就是南平侯夫人授意的。

一个刚及笄不久,另一个才十二三岁,又有先夫人杨氏在,傅毖泉也算是杨氏看着长大的,陆致远是没想到两人相处得这么和谐。

许晋安夫妇也对视一眼。

然后都心领神会。

眼下,任何关于阮陶的蛛丝马迹,都需认真听着。

阮陶的面还不曾见过。

阮陶的态度更不知晓。

所以,每一处同阮陶有关的声音,都需得留神。

傅毖泉并非阮陶亲生。

但贺妈所言,傅毖泉这段时日一直跟着阮陶,连旅途中的琐事都是阮陶带着傅毖泉在做。看傅毖泉方才应对陆致远的模样,不仅大方得体,而且点到为止,那阮陶更不是省油的灯……

许晋安夫妇心里不免都捏了把汗,但又转念想,这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也绝不只是坏事。

阮陶越厉害一个人,越行事得体,才能越彰显得他们二人的无奈。

陆致远是天子的耳目,可以直达天颜。

陆致远在,就等同于天子在。

旁人的话未必能上达天子,但陆致远是直接就在天子跟前;在京中多年兴许都等不到这样的机会……

许晋安攥紧藏在袖中的指尖,原本今日只是来见阮陶的,但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现实往了另一条路发展,不能坐以待毙,便只能铤而走险。

但在这样八面玲珑的人跟前,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太容易被看出端倪,这其中需要一个契机。

许晋安拢紧眉头。

——探望阮陶就是最好的契机。

平安侯夫人看向许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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