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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漫长而充实的入京旅途,与边关的消息(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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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入夜,到了冠城,一行人在冠城驿馆落脚。

南平侯府老夫人,夫人和几位公子小姐亲至,还有鸿胪寺少卿同行,驿馆掌吏带着小吏早早就在驿馆门口迎候。

见一字排开的马车陆续在驿馆门口停下,掌吏连忙迎上寒暄,问候途中舟车劳顿。

侯府年纪最大的男丁就是傅长歌,但傅长歌也还小,所以曲少白代为同驿馆掌吏寒暄。

等方妈和纪芙扶了老夫人下马车,贺妈这处也付了阮陶下马车,驿馆掌吏又赶紧上前同老夫人和侯夫人问候。

各处设置的驿馆接待的往来之人大都是朝中有品阶的官员及家眷,所以驿馆的掌吏都是极会察言观色之人。

旅途奔波,驿馆掌吏一眼就看出老夫人眼中疲倦之色,所以问候两声,就当即先亲自领了老夫人去驿馆中的清静苑落下榻。

虽然身边有方妈在,老夫人还是看了阮陶一眼。

阮陶会意,老夫人是在过问她的意思。

老夫人对她的信赖与日俱增,老夫人不常出远门,所以即便方妈在一旁伺候,老夫人还是习惯听儿媳的。

见阮陶温和颔首,老夫人心中舒了一口气,坐了将近一日的马车,她也想好好歇下了。

老夫人是累了!

马车坐着累,踢毽球今日也踢得带劲儿。

踢得时候不觉得,后来在马车上歇下才觉得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儿都是酸的。

方妈和贺妈在安排落脚和琐碎事宜,纪芙和芷杳先扶老夫人回屋中休息。

几个孩子虽然不是头一回出远门,但出远门的时间很好,原本上回出远门去外祖母家就应当兴奋一路的,但上回听说是因为要避开新入门的母亲,才让他们几人去的外祖母家中。

几个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多少都能懂些事了,所以头两月那趟离家,几个孩子心中都有些忐忑与不安,也会胡思乱想,不知道新母亲到家中后,家中会不会很大变化,父亲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待他们……

小孩子一惯都是跟着大孩子的,大孩子心事重重,小孩子也会跟着猜测。

所以,早前那次旅途,几个孩子丝毫没有兴奋在其中。虽然有各自的管事妈妈跟着,但几个管事妈妈也大都心里藏了事情,所以一路上几个孩子也都是不安的。

但眼下却不同。

虽然父亲过世,侯府也被一场大火烧了,这在几个孩子眼中算祸不单行了。

但父亲过世,还有母亲在;侯府烧了,母亲带他们去京中,一直陪着祖母和他们,再加上这些时日以来,府中的大小事宜都是母亲在操持,所以即便在动荡中,几个孩子心底也多了几分没有言明,却根深蒂固的安稳。

所以跟着母亲一道离开惠城去京中,反而像换了一个伤心的环境,也让几个孩子心中对这趟去京中的旅程有了更多的憧憬。再加上这一趟还有熟悉的先生们在,虽然同先生们在一起,要一对一上课,但闲下来的时候,见到陌生而新鲜的城镇,见不一样的驿馆,几个孩子心中的热忱和憧憬都被调动了起来。

刚到驿馆不久,几个孩子就等不及去要看自己的房间了。

这也是刚启程不久,新鲜劲儿还在。

方妈负责同行下人的安置。

贺妈负责行李和随行物品的存放。

阮赵负责马匹和马车的检查,照料。

紫米同驿馆其中一个小吏去看周围的环境。

海南负责夫人屋中的事。

雅石负责几位公子小姐的安顿。

岚玳则负责同行的几位先生的落脚和安排。

……

虽然忙碌,但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都井然有序。

无论是一眼望去,还是环顾四周,虽然浩浩荡荡一行人,却丝毫没见凌乱。

各司其职,各行其是,却反倒比曲少白这处安排得更妥当,也更井井有条。

所以,在驿馆掌吏领老夫人去苑中时,阮陶也有空闲同曲少白一处,看着周围侯府的人各自忙碌着,未见倦容,也未见途中的局促与不安。

曲少白过往虽然在安堂阮家见过阮陶,但只说过一两次话,交集很少。但阮陶是安堂阮家的掌上明珠,太老夫人最疼爱的小辈,只要去过安堂阮家都会知晓。

阮陶是太老夫人亲自教养出来的,在南平侯府接连出了这些事端后,阮陶还能泰然处之,也头脑清醒,知晓要即刻赴京中,确认长歌爵位之事,曲少白想到的是太老夫人还是厉害,安堂阮家也有安堂阮家的底蕴在。

所以曲少白虽然也对阮陶身上的魄力和沉稳惊讶,但又因为安堂阮家的缘故,曲少白并未持疑。

等曲少白这处安置得差不多了,也正好见侍卫朝阮陶复命,阮陶颔首,侍卫才去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曲少白不由多看了两眼。

他留在最后这处,是因为这些侍卫不是他跟前的人,是京中派来接他的,大多他都不熟悉,这一路回京也都需要磨合,所以第一日在驿馆下榻,他多呆了些时候。

曲少白莫名觉得阮陶也是。

阮陶应当也是在等着看各处是否安顿妥当,哪些地方有不妥当的,稍后再提醒一声,日后再做调整。

曲少白以前只是觉得阮陶沉稳,也比旁的后宅女子更有魄力,譬如当机立断,也譬如带着侯府上下可以说走就走,没有丝毫迟疑,这种决断力不说在后宅,就算是在朝中也都鲜明。

但今日,曲少白则更多见到的是阮陶身上的细节。

能一直守到这个时候,守着侯府上下的人和事都安顿好,阮陶应当很清楚这一路回京并不会全然顺利。所以驿馆处,马匹,马车怎么安置?侍卫怎么戍守?甚至行李和入京捎带的东西都存放在哪里等等等等,至少这些,阮陶都是上心的,并未全然假手于人。

傅伯筠不在了,阮陶在做傅伯筠当做的事。

这已经不全然是后宅的事了。

但好像,这些放在阮陶身上也并未有任何违和感在其中。

曲少白也说不上来为何。

就好像,阮陶身上与生俱来的领导力和决断力让她清楚得知晓自己要做什么,怎么做,所以游刃有余。

曲少白这处也差不多妥当了,便踱步上前,“嫂夫人细致。”

阮陶笑了笑,大方得体应道,“出门在外,又都是老老小小,多有不便,第一日,看着些,总要好些。”

阮陶说完,将手中的卷轴卷回,顺道递给阮赵。

阮赵接过。

曲少白没见到卷轴上写的东西,但方才,阮陶都是一面对着卷轴,一面听侯府的人同她说起进展。

曲少白对阮陶手中的卷轴好奇,但知晓什么当问,什么不当问,于是随口应了声,“也是,路途遥远,嫂夫人自己过问也能安稳些。”

阮陶笑了笑,没怎么说话。

正好阮孙上前,“夫人,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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