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依仗权势捞黑金(1 / 2)
陆炳的确是嘉靖朝声名和地位最为显赫的官员,没有之一,严嵩和徐阶都无法与之相比,甚至整个大明朝都没有官员能与之相比。
因为他不但是锦衣卫指挥使,五军都督府左都督,还是少保兼太子太傅,他是明朝有史以来第一个三公兼三孤的官员,任何一个文官都未曾达到过他这样的高度,而且,他死后还被追赠忠诚伯。
至于为什么是死后才追赠的爵位,那是因为洪武大帝有遗训,非军功不得封爵,俞大猷和戚继光这样战功赫赫的名将都没有封爵,他自然也没有资格在生前封爵。
嘉靖可以说把所有能给的地位和荣耀都给了这個奶兄弟,对他的恩宠那真是旷绝古今。
或许,正是因为他的一生太过完美,史官都不忍详细记录他陆家人的最终结局,因为记了,他就不是个完美的人了,他简直就是在祸害自己的家人!
他陆家人最终的结局是什么?
明穆宗隆庆皇帝追查陆炳的罪责,抄了他的家,将他的子孙后人全部贬为庶民,打回原籍!
隆庆皇帝为什么对他父皇的奶兄弟下此狠手呢?
这一切都是严世藩惹的祸,或者说,正是因为陆炳和严世藩这场联姻害了陆家的后人。
隆庆皇帝可谓恨透了严世藩,因为隆庆皇帝还是裕王的时候严世藩竟然卡着他俸禄不给,而且一卡就是三年,卡得隆庆皇帝穷困潦倒,不得不跟人借了一千五百两银子贿赂严世藩,严世藩这才把俸禄发给隆庆皇帝。
严世藩当时还得意的到处宣扬,天子的儿子尚且要送给我银子,谁敢不给我送银子?
他应该庆幸嘉靖朝的时候就因为通敌卖国被一刀剁了,不然,隆庆皇帝继位之后非给他安个谋反的罪名,把他千刀万剐不可!
隆庆皇帝正是因为没有报复到严世藩,也找不到严家人泄愤了,所以把在严世藩身上受的气撒到了严世藩的姻亲陆家人的身上,直接抄了陆炳的家,将他的子孙后人全部贬为庶民,打回原籍。
虽说到了万历朝的时候张居正又给陆家人平反,免了陆家人的罪,但是,陆炳一生贪腐所得却全被隆庆皇帝给抄了,万历皇帝自然不可能还给陆家人,他等于白贪了一辈子,一文钱都没留给后人!
陆炳到底贪了多少呢?
这个没有明确的记载,有说上百万两的,有说几百万两的,总之他是贪了不少,隆庆皇帝也抄到不少。
当然,这是陆炳跟严世藩结为姻亲之后的结果,现在陆炳应该是不会跟严世藩结为姻亲了。
曾淳甚至在考虑,能不能跟陆家结为姻亲,或者说,争取让陆炳把二女儿嫁给他。
这个应该是有希望的,因为陆炳跟严世藩结为姻亲就是为了钱,他有得是办法赚钱。
他仔细想了想,随即郑重道:“陆大人,其实以你的权势随便做点什么生意都能赚大钱。”
陆炳颇有些不屑道:“你是说卖药吗,发动那么多人去卖药,一年又能赚几个钱?”
你可别看不起卖药的,这个行业一旦发展起来,赚的钱能吓死你。
当然,曾淳并不是要鼓动陆炳跟着他一起卖药。
他缓缓点头道:“卖药这生意来钱的确有点慢,学生之所以做这生意主要是因为老百姓可怜,没钱看病,一点病就能把人磨死,我这药几文钱就能把常见病治好,也算是造福于民吧。”
陆炳闻言,压根就没接他的话茬,很明显,陆炳懒得听他在这里给自己脸上贴金。
他这话其实也不是说给陆炳听的,他只是希望嘉靖如果真问起卖药的事陆炳能这么说而已。
接下来就要进入正题了。
他装出神神秘秘的样子,诱惑道:“陆大人如果想做来钱快点的生意,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以陆大人的权势,这门生意做起来不难,而且一年赚个几十上百万两都是意思。”
还有这种生意?
陆炳颇有些兴致勃勃道:“什么生意,你说来听听。”
曾淳一本正经道:“煤这东西陆大人应该知道吧?”
那东西能值几个钱?
陆炳颇有些失望道:“煤这东西也能赚钱吗?一斤煤都不值一文钱,做这生意恐怕运费都能把人赔死,更何况还得雇人去地下挖。”
这家伙还是有点头脑的,一下就能考虑到生产和运输的问题。
曾淳不慌不忙的解释道:“陆大人,以你的权势包下大明所有煤矿应该是很简单的把,这样一来,伱说的运费问题就不是问题了,我们可以就近开采,就近卖。
至于雇人挖,哪能有多大成本呢,一斤煤的确不值一文钱,两斤煤应该能值一文钱了吧,我们雇人挖煤一天挖个两千斤应该是没问题的,两千斤差不多就是一两银子了。
这挖煤的我们能给开多少工钱,总不能比知县俸禄还高吧,知县俸禄折色下来也就五两左右一个月,我们出三两银子一个月雇人挖煤,工钱够高的了吧,就这,每个人每个月就能给我们赚二十七两。
我们开一百个煤矿,一个煤矿雇一百个人挖,加起来就是一万个人,一万个人每个月每人给我们赚二十七两,一个月我们就能赚二十七万两,一年就是三百多万两。”
我的天,这么算起来做煤生意简直比整个朝廷都赚钱啊!
陆炳闻言,略带兴奋的想了想,又有些失望道:“贤侄,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们包下这么多煤矿的确不成问题,雇这么多人挖矿也不成问题,其他成本暂且不去算,你挖这么多煤卖给谁?
你想想朝廷一年的税赋才多少,老百姓能有多少钱来买你的煤,他们为什么要花钱来买煤烧,随便去捡点柴火烧不行吗?”
这话也没毛病。
曾淳还是不慌不忙的解释道:“陆大人,城里可没有柴火捡的,平时的时候城里的老百姓光是做个饭的话随便买点柴火烧那是没问题,但是,到了冬天,随便买点柴火就不行了吧。
冬天,但凡有点余钱的老百姓都得买点木炭来烤火,不然真能冻死人,木炭多少钱一斤呢,这个我细细问过了,普通的木炭大概是一千斤三两银子左右,而煤的价格我们算的是一两银子两千斤,足足比木炭便宜了六倍。
这个还不算什么,很多作坊其实都能用煤来代替木炭和柴火,这样更省钱,而且这个用量更大。
至于朝廷一年的税赋才多少,这个问题其实得看老百姓一年能赚多少,老百姓赚得多了,税赋自然就多了,这样朝廷也不缺钱了,老百姓也不缺钱了。”
你这说了好像等于没说一样!
陆炳表示不解道:“你不能想老百姓赚多少老百姓就能赚多少吧,大明是以农为本,田里产出的粮不够老百姓吃饭都吃不饱,还赚什么钱呢?”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
曾淳还是不慌不忙的解释道:“陆大人说得对,老百姓得先吃饱了才能赚钱,那么怎么让田里出产的粮食更多呢,这个其实跟卖药是一个道理。
简单来说,我们只要想办法,什么生意都能做起来。
粮食的产量跟水、肥料,甚至种子本身的产量高不高都有很大的关系。
这水其实也可以当做一门生意来看,也就是朝廷或者说地方州府雇人开挖河渠引水灌溉农田,农田水利兴修好了,粮食产量就会增加,当然,这门生意是朝廷的生意,我们管不上。
我们能做的只有肥料生意和种子生意,这个就跟我卖药是一个道理了,我们找肥料方面的行家,如果一包肥料撒下去,一亩地每年能增产一石粮食,那这包肥料我们赚几十上百文不过分吧?
大明几万万亩地,如果肥料生意做开了,这利润也高到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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