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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把天聊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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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春燕的絮叨让叶晨一愣,随即他心里泛起了一丝冷笑,当初宰了水自流一刀,满以为他会大伤元气,一时半会儿的缓不过劲儿来,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他耙钱的速度了,跑去浴池洗澡修脚,都有钱给小费了,这简直就是妥妥的肥羊啊,看来自己的计划可以实施了,毕竟猪养肥了就是等着被宰的,韭菜长高了就是等着被割的。

叶晨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着乔春燕,然后开口说道:

“你还真是荤素不忌,啥钱都敢往兜儿里划拉,那个涂自强跟我一个班组,每个月领着一级工的工资,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二十九块钱,让你修个脚就给你十块钱小费,你自己个儿估摸着,这钱能是好道儿来的吗?

没听过一句老话吗,喝凉酒花脏钱——早晚是病,涂自强已经接受正义的审判了,春燕儿,你这是有迎头赶上的趋势啊,不行,我得离你远点儿,真要是哪天这颗雷炸了,我容易被你给刮着!”

叶晨说完后,自顾自的推着自行车进了自家的院子,作出了一副慌里慌张的模样,而乔春燕则是呆立在原地,此时的她不过是个初入社会的丫头片子,哪见过这个阵仗她是真的被叶晨的话给吓到了,好悬没哭出来。

这时母亲李素华从屋里有些吃力的拎着桶泔水出来,叶晨见状连忙从她手里接过,然后开口说道:

“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活儿等我下了班来干,您搁屋儿里歇着就成,外面天儿冷,您赶紧回屋儿歇着去。”

老太太朝着院子外头看了一眼,然后开口问道:

“那是你乔婶儿家的春燕吧,大冷天儿不回家搁外面站着干啥呢?咋不让她进屋坐坐?”

乔春燕听到了老太太的声音,从脸上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开口说道:

“大娘,我就不进屋坐了,我妈在家等我吃饭呢!”此时的乔春燕再没了纠缠叶晨的心思,她担心自己真的会被涂自强给连累,着急忙慌的往家里走去,寻思着让她妈给她拿个主意。

叶晨看着乔春燕离开的背影,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发出了一声嗤笑,他对这个女人实在是难以升起一丝的好感,老人常说三岁看到老,从她现在的行为做派,已经可以看到她日后的雏形了。

对于乔春燕来说,只要是能够带给她利益的,哪怕你是作奸犯科之辈,她也会站在你这边,反之她就会挖空心思的坑你,背地里给你捅刀子,周家老大周秉义就是鲜活的例子。

周秉义后来回到了吉春担任一把手,光字片儿一直是他最后的执念,他从心里想要改变这里人们的生活条件,他也确实尽心尽力的去做了,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迎接他的会是乔春燕的一记背刺。

光子片儿在周秉义努力下迎来了大拆迁,在这种撸羊毛时刻,乔春燕首先向周秉义提出要求,分给自己的房子必须要有院子,并且乔春燕那个一直免费住在郑娟家的二姐也要分一套房子,乔春燕还扬言不满足这些要求就赖着不搬家。

无奈的周秉义只能多给春燕二姐分了套小户型。得了便宜的春燕最后还是埋怨周秉义给二姐分得仅是一室一厅,为此还和周秉昆断绝关系。后边周秉义退休后却被两百多名街坊举报,其中一封匿名信更是说周秉义在负责拆迁期间利用职权多给国庆和周秉昆分了房子,这封匿名信直接导致周秉义被组织带走关押,而负责调查周秉义的正是一路高升的吕川。

吕川把周秉义的历史细细查过后,最终得出结论,拆迁期间周秉义虽然支配过一百多亿的资金,但他花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所有揭发完全没有事实根据。周秉义虽然最后被放了出来,但因精神受到打击,加上胃病没有得到及时治疗演变成胃癌,很快就凄惨病逝。

周秉义的死可以说是那封举报信直接导致,而乔春燕直到临终才对周秉昆说出了害死周秉义的全过程。原来乔春燕一直对周秉义怀恨在心,后来拆迁地建起了高档小区,街坊的心里也从感谢周秉义变成了憎恨。

春燕就私下里鼓动这些邻居说周秉义把大家迁到新区,就是为了给富人建豪华小区,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在春燕夫妇煽动下,邻居纷纷开始揭发周秉义。而那封举报周秉义的匿名信正是曹德宝写的。

叶晨从院子里头找了把镐头,一手拎着泔水,一手拎着镐头,就朝着下水井走去,天寒地冻,此时下水井早被住了,如果把泔水直接倒下去,只会流淌的四处都是,天冷路滑的,他可不想路过的时候再把人给滑倒了,尤其老娘岁数大了,骨头脆,真要是不小心摔一跤,到时候他哭都找不到地方去。

乔春燕一脸沮丧的回来的时候,春燕妈正在往大锅上煳锅贴呢,看到自家闺女,开口问道:

“不是让你跟秉昆近乎近乎去,你咋还回来了?瞧你这一脸哭丧,咋了,他欺负你了?”

乔春燕看了老妈一眼,犹豫了片刻,然后把她和叶晨的谈话给自家老妈学了一遍,这给春燕妈气的,心说周秉昆你这也太损了,瞧把我闺女给吓的,春燕妈是越想越气,连饭都顾不上做了,她把手在围裙上胡乱的擦了几下,然后摘掉了围裙,直奔着叶晨家的方向就来了,到了大门口,本想扯开嗓子直接就开骂的,寻思了一下,最后还是进了屋。

春燕妈进屋的时候,叶晨也刚倒完泔水,看见春燕妈进来,开口招呼道:

“乔婶儿来了,我妈在里屋呢!”

李素华搁屋里听见了动静,也下了炕,打里屋出来,这时就见春燕妈对着叶晨说道:

“今儿个我不找你妈,我就找你!”

叶晨听了春燕妈的话,眉毛挑了一下,然后笑呵呵的用手巾把手擦干,从一边抠了点嘎啦油,均匀的搓在手上,然后开口说道:

“婶子您这是找我有事儿?有事儿您说话!”

伸手不打笑脸人,春燕妈看着叶晨满脸陪笑的跟自己说话,也不好立即发作,开口对着叶晨说道:

“秉昆,你春燕婶儿平时待你不薄吧?你们家但凡是有点大事小情的,哪次我不是热心的帮你们张罗,今儿个瞧瞧你把我闺女给吓的!你小子也忒损了吧!我闺女帮人修脚,人家看我闺女干活细致,给多了点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春燕妈是越说越气,叶晨也不生气,一直笑呵呵的听她唠叨完,然后才接茬说道:

“春燕婶儿,也就是咱两家关系近,我才会这么说她,换了个人,我还真不一定搭理她,您知道涂自强是什么人吗?他给的多余的钱也敢随便收,我看你们家春燕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咱们吉春有个九虎十三鹰我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涂自强和你家春燕嘴里的那个瘸子,就是这九虎十三鹰的一员,瘸子是他们老大,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营生的吗?

那是在铁道线上专门儿扒窃的主儿,他们去你家春燕他们单位消费,正常洗澡还好说,多给春燕的,那叫销赃,销赃你懂啥意思不?那是会被判刑的,真到了那时候,你家春燕被他们给牵连,我怕你哭都找不着地方去!”

春燕妈听到叶晨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磕磕巴巴的说道:

“不……不会吧?秉昆你可别吓你春燕婶儿!”

叶晨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

“我是好话说尽,信不信在你,今儿个我去刑场的时候,你家春燕嘴里的那个瘸子今天也过去了,婶子,我把话撂在这儿,他们这伙人进去那都是早晚的事儿,真要是有天,公安让他们交代余罪的时候,他们狗急跳墙的乱咬,呵呵,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李素华这两年天天跟儿子生活在一起,早就习惯了他的蔫儿坏,看他对着春燕妈一通连唬带吓,没好气的拍了下叶晨,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敛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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