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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曹操患失威许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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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曹操此时,却是为许都内的形势而忧虑。

因为曹吕袁三方的形式如此,以至让许都内人心动荡,宵层出不穷。也就是说,因为形势变化,与史上不同,曹操的威严远不及史上那么的令人震慑,以至于人人动作频频,一直在挑衅他的威严。

曹操是为此真的特别心烦。

而靠杀人却是并不足以完全震慑人心的。尤其是在这种情势下,最近的曹操着实是有些焦头烂额,原本他是可以压住许都内的形势的,然而当曹吕袁三方鼎立僵持之势渐成,这挑衅也迫在眉睫了。

曹操是没有如史上一样能够征灭吕布,然后完全空出手来,收拾袁绍,这是第一个败了的功业与威严。二是曹操实力也没有像史上一样能够全力的收服东边的人马,得到臧霸等人的加持,以至于,现在的实力比起史上,还是弱了不少。

一是败稍许,二是弱稍许,又没有功绩,一个没有功业的英主,他想要通过杀人来提升威信,只会更加的失去人心。

如果,曹操有功业加身,那么,他杀人,就是恩威并施,人收心,宵远离而不敢生事。

可是现在的曹操是不能够的。

如果他还是在这个当口杀人,就不是历史上的那种震慑人心的现状与效果了,而是黔驴技穷,穷途末路,逼人离去。

尤其初败时,还不显眼,虽然也曾闹过一次,但他强压下去了。可是现在,随着曹吕袁越发的僵持,形势郁加严峻。

尽管他的擂台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安稳。

然而曹操终究是政治家,政治家所能看到的何止是眼下的现状,他更能看到隐藏在表面其下的波涛汹涌。

然而曹操却也因为是政治家,越是这个时候,他更加的不能露出半丝的忧虑来。因为一个英主,让人看出他的所忧所患,是危险的。如果他被人知道心已经乱了,那些人就会付诸行动。

尽管曹操掩饰的很好,终究是有一个人看出来了。

正是荀彧,而荀攸来看他的时候,还是不死心的前来问策,道:“叔父,如今内忧外患,叔父何不献策于主公,如若此次能立功,便能一息前嫌。”

荀彧很是清瘦,闻言摇首,却是紧闭嘴巴不肯言语。

荀攸见他如此,心中一灰,知道他不会说局势以及献任何计了,便道:“如今袁绍横强,而吕布壮大,便是主公强大,也终究是有点忌惮他们二人,想要灭之,也不知能否得上天眷顾,能促成大计。”

荀彧见无外人在,才道:“曹公如何?!可曾焦切?!”

荀攸诧异的道:“正是全集心力而对付袁吕二军的时候,哪得空焦切?!”

荀彧便不语了,终究是老谋深算的曹操啊。便是心里焦切,也没有让人看出来。

“先前便已鼓战,稳定了军心,又发了檄文,正是万众一心的时候,便是偶然失策,也不至于焦切不堪,”荀攸道。

“朝中人心蠢动,岂是那般简单?!曹公若不胜一战,这些依附之人,日日思叛,”荀彧道:“许都需要胜利,曹公更需要,郭嘉自是全力以赴。若不胜,只恐叛者益叛,去者益去。”

而曹操焦心的正是这个。

他怕的其实是许都不能胜利,已经无法真正的能震慑人心了。

荀攸听的愣了一下,看着荀彧呼吸急促道:“叔父既已看破,何不献策于前,此时主公正需要一胜而定人心。安抚内外。”

不然曹操真的震不住了。这个许都,让人心力交瘁。以前有天子在手,是宝藏,而现在,只恐是烫手山芋。势来由转换若此冷酷。

“看破不能说破,连郭嘉都不说破,你不可议及曹公心绪与焦虑,奉主公如此,当避其锋,”荀彧道:“岂不闻伴君如伴虎。”

荀攸见荀彧如此,更是急躁,道:“叔父,还请叔父与计与攸,当此之时,如何能保一胜?!若能一胜,必定能安抚内外,主公之忧,便不复存在了。”

“有郭嘉献计于前,何须你我?!”荀彧依旧很淡定,道:“你且安心吧,纵是一时不能压制这许都人心,依现在的局势,许都依旧有很大的可能吞灭袁绍的,其军其乱,又不整备,二子心不齐,令从多出,袁绍营谋士又多不和,这是致败之道。看似庞然大物,只需一个契机,就能轰然击碎。大而不中用。”

荀攸道:“问题是之后呢?!”

荀彧又不说话了。

“叔父真的以为,吕布或是袁绍二人,真的可以护佑天子?!是比主公更合适的人选?!”荀攸道。

“我非如此作想,绝不敢如此作想,”荀彧喃喃道:“汉食已尽,吾还有何计可出?!”

袁绍,吕布,或是曹操有区别吗?!

这是他最终想明白的区别。

然而,在曹操麾下,汉帝受辱,空有存,而无尊严久矣,长痛不如短痛。袁绍倒是能给汉室一个短痛,然而其人极度的刚愎,他若进许都,纵是势强半边天下,却终究还是至败于乱之始。又是一个轮回。让诸侯并伐之。因为袁绍坐不久,镇不住。

袁绍坐不稳这天下,大而不中用。

与其如此,与其如此,与其如此……

荀彧内心极度痛苦,然而,逃避是有用的。他不过是尽量不去知外面的事,只与书画为伴如是而已矣。

汉室在一日,他便食一日汉禄。

他是对自己,与对汉室一样,放弃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无非是垂死挣扎。他看透了,痛苦,也正因为看透,知道势不可为,还不如放弃。可偏偏只是放弃,而不是放下。这才是真正的痛苦。

荀攸问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内心有点乱,也有点失望。

他良久,慢慢离开了。

而此时的曹操是真的心绪不平,以他的性情,他是必要杀尽这许都内人心不归他,并且开始妄想作乱的人的,其中包括消极怠工的荀彧。

若不是在这种非常时期,或是威严加身,他何须忍到现在?!

而理智却让他知道,他非忍不可。而忍这个字,并不符合他的人生哲学,为此,曹操是真的愁的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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