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2)
rad2眼前小区建筑错落有致,四处挂满了红底黑字的标语,诸如“今日盛世醉如画”、“靖江儿女自豪生息”、“忠心爱国力行实践,矢志不渝”。张顺度跟在后面,内心对这些标语嗤之以鼻,暗自盘算着云卢城的口号一定要比这里更具震撼力。而李秋炎等人则泰然处之,视此为林小风一贯的作风。
靖江帝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些条幅,问林小风百姓是否都能识读。林小风笑着回答:“大部分百姓尚不能识字,但我们已安排专人教授他们爱国课程,每晚劳作之余,工人们可免费参加学习。如此一来,他们的生活充实了许多,也从中找到了乐趣。”李德贤听着这番话,心里清楚,工人们其实对这类课程并无太大热情,劳累一天后还要研读墙上的标语并大声喊口号,即便有奖励大米的举措,但仍有许多人抱怨连连。靖江帝见李德贤微微摇头叹息,不由得严厉呵斥了他一声,李德贤只好悄然退至林小风身后。
林小风机智地缓和气氛,推开了一扇宿舍门邀请靖江帝进去查看。门一开,一股混合着汗水与生活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都下意识地掩住了口鼻。林小风忆起自己大学时代的宿舍情景,心中涌起一阵感慨。所幸宿舍内部设有隔断,否则八十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简直不可想象。靖江帝从容走进房间,仔细审视了一番,对于宿舍内部设施并未表现出不满。他询问建造这个宿舍区耗费了多少资金,张顺度竖耳细听。林小风解释道:“这个宿舍区由城中各商家集资建设而成,官府承诺十年之内无偿提供土地使用权。待灾情过去后,商贾们可以在原址上建仓库或进行耕种。实际上,我们也是迫于财政压力,才采取了这样的合作模式。”靖江帝听完后满意地点点头,表示要继续前往其他地方视察。
一行人从宿舍中走出,仿佛挣脱了闷罐般的桎梏,急切地呼吸起外面的新鲜空气。屋内的浊气宛如久封的地窖般沉郁,混合着潮湿、霉味和各种难以言喻的气味,让人的鼻息几乎窒息。林小风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随后低头对身边的项协宏低声密令:“即刻安排工人们每月领取澡票,务必保证他们能免费沐浴数次,次数需与澡堂协商定夺,至少应保障四次。”项协宏闻之,立刻点头答应,迅速从袖口中抽出笔墨,在随身携带的小册子上认真记录下来,一边写还一边辅以简单图表以示详尽。
靖江帝目光流转,停留在专注书写的项协宏身上,只见他手中那根细长炭笔犹如疾飞的燕子,在纸上留下一行行清晰有力的文字。皇帝不禁好奇问道:“这位是何人?”
林小风恭敬回应:“此乃阳曲县民项协宏,乃臣之得力助手,因其才智出众,故自阳曲县调来辅助治理长江事务。他曾中过举人,处理日常繁杂无比精细。”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项协宏立即停止书写,恭谨地向靖江帝躬身施礼:“草民项协宏,拜见陛下。”他停顿片刻,继而坚定地说:“臣负责所有事务的详细记载,无一遗漏,长江工程之进展若无臣之协助,恐难以这般有条不紊。”
李德贤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回过头发现是林小风,顿时松了一口气。“老林,你怎么来了?父皇不在吗?”
听到这话,李德贤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切地确认:“真的吗?你没骗我吧?”
待时机成熟,林小风挺胸昂首,面向熙熙攘攘的人海,大声宣告:“父老乡亲们,请听我一言!我们的陛下视民情为己出,特派太子亲自来到民间赈济灾民,并亲临长江沿岸督战指挥。那位你们平日所熟识的李公子,正是当今太子殿下啊!”
林小风闻听此言,心中不禁惊愕万分。靖江帝的思考方式独辟蹊径,见解深刻而不拘泥世俗,逻辑严谨,显露出治国理政的大智慧。他对待臣子如同亲朋挚友般亲切随和,这份人格魅力实属罕见。然而,靖江帝的一切所作所为,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太子的未来考虑。此刻提及的汉江王再次让林小风心头一紧,尽管他对汉江王了解不多,派出的探子亦尚未带回任何消息。
靖江帝此时声称疲倦,欲返回歇息。林小风立即回应:“臣早已预备妥当住所,请陛下随臣前来。”他引领靖江帝步入花月会所。靖江帝抬头看着牌匾,有些疑惑地询问:“何谓会所?”
靖江帝在听完林小风的解说之后,点头赞许,眉眼间流露出钦佩之意:“林爱卿思虑周全,竟能预见未来可能出现的变故。”林小风谦逊回应:“陛下过奖,臣只是尽职而已。”接着又道:“此次救灾行动,商贾们的贡献不容忽视,臣恳请朝廷能够正视并给予相应的表彰。”靖江帝听罢,颌首同意,表示会考虑此事。
听说这个消息后,林小风心中稍感安慰,同时又得知京城通往阳曲县的道路已经修缮完毕,但为了避免人群涌入造成管理失控,暂时未对外开放。对于玻璃制品销售问题,林小风果断决策:“今后只有品质次一等的玻璃产品才能流入市场,而真正完美无瑕的产品方能冠以‘钻石级’之称,并且新品上市必须经过严格审批。”
林小风见状,立即厉声制止,人群又恢复了平静。靖江帝端坐高堂之上,目睹这一切,心中涌起无尽欣慰。太子深得民心,无疑是他心中的一大喜事。林小风与靖江帝视线交汇,只见靖江帝微微颌首,于是林小风振臂高呼:“恭迎陛下!”
“这是做什么?”林小风疑惑不解地问。
靖江帝听到剑断之事,眉宇间闪过一丝疑虑,但他并未深入追问,只是承诺将来会赐予新剑。当话题转至长江府库被盗洗劫一空的重大案件,靖江帝询问林小风是否有所斩获。林小风坦诚直言,此案盘根错节,已非他所能独立破解,恳请皇上亲自裁决。靖江帝的眼神转向王景文,流露出对东厂至今未能破案的失望情绪,同时透露出欲组建一支全新力量,巡视天下、监察百官,但名称尚未敲定。林小风在揣摩之中脱口而出:“锦衣卫?”靖江帝闻言眼前一亮,点头赞许:“锦衣卫,此名甚妙,便以此为号。”林小风闻此大惊失色,连连推辞,称自己资历尚浅,难堪如此重任,建议仍交由王公公掌管。
话语落下,全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随后百姓们纷纷跪倒,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林大人不要走!”“太子殿下千岁!”这些嘈杂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澎湃的情感洪流。
两人漫步前行,来到一处热火朝天的工地,工人们正在卖力平整土地,砖石砌筑有序。靖江帝注意到路面刻满了文字,不禁为之惊奇。林小风解释这是商贾为了换取工程修建与维护权而在路面做的一种广告宣传。靖江帝首次接触“广告”这个概念,感到既新鲜又陌生,然而当他看到那些密布的字迹井然有序,美感犹存,众多文字并不显繁乱,且整个工程全由商贾出资,还能实现盈利,对此靖江帝流露出了满意与赞赏之情。
林小风对靖江帝这份深情厚意由衷赞赏,百姓听闻更是感激涕零。在靖江帝离去之前,特意嘱咐新任知府,务必做到清廉为民,坚持无为而治的原则,并强调天道昭彰,不容欺瞒,自己会时刻关注这片土地上的点滴变迁。
林小风点头应允,目送王景文离去后,独自在寝室里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汉江王的神秘色彩愈发浓厚,这位王爷身上似藏有许多待解之谜。
尽管室内装修并无出众之处,靖江帝却并未表露任何不满情绪,他泰然自若地随着林小风进入为他准备的寝室。这时,王景文正欲转身返回龙辇取物,却被林小风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衣袖。
“听我的话,这般做法实属多此一举。”林小风抓牢李德贤的衣袖,耐心规劝,“陛下已然知晓你在城中的行动,并对此表示赞许。”
然而,林小风早已预料到这样的反应,他面对这一片惊疑的眼神,面色平静如水,淡然道:“诸位莫要误解,适才所言不过戏谑之词,我等皆是饱读诗书、深明大义之人,焉能做出这般背离伦理之事?”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在众人的疑惑中回荡。
林小风心头涌起一阵苦楚,但仍然强打精神解释:“陛下未悉其中道理,记者们肩负重任,揭露世间百态,若他们在金钱面前意志薄弱,接受贿赂,那么整个报社必将面临倾覆之危。因此,臣遵循古训:‘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旨在通过这样的磨砺,锻炼他们的意志与道德品质。待他们历经锤炼,心智成熟之后,自然会获得应有的回报。”
“然后呢?”林小风催促他继续讲下去。安权涛面红耳赤地续道:“三天后的又一次审讯,或许是因为身上污秽不堪,他们打算用水清洗我,于是脱去了我的衣物。”林小风一听此处,神情陡然紧张起来:“就在那个时候,他们发现了什么致命的破绽吗?”安权涛掩面低声道:“出发之前,我购买了几条阳曲县最新款式的裤衩,上面印有本县徽记,偏偏在这尴尬之时……”林小风听着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情节,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靖江帝被这热烈的欢呼声深深打动,内心激荡不已。他意味深长地瞥向林小风,林小风亦报以微笑回应。靖江帝继而转向群众,让他们起身,并满怀深情地道出:“朕来迟矣!”紧接着宣布减免灾区三年赋税,分配闲置田土予失去家园的百姓自行耕种,言语间充满了对苍生疾苦的关怀以及身为国君的担当。
王颖超适时插话,补充说明:“毕云涛得知此事后,主动请求进入汉江王府调查,因他急于建功立业,所以得到了批准。”林小风听罢淡然一笑,略带调侃地说:“看来赌场生涯还不能满足他的冒险欲望啊!”随后示意安权涛起身,细致描述自己是如何被识破经过的。安权涛颤抖着站了起来,长叹一声:“汉江王府的招工方式极为独特,即便是招聘一名普通的园丁也要进行考核,所有能答题的都落选了,幸好得到毕云涛提醒,我才得以蒙混过关。”
林小风谦逊地说:“太子本性纯良,勇挑重担,臣并无什么特别的教化秘术,反而是太子让我受益匪浅。太子之所以发生变化,是因为找到了展现才华的机会,找回了真实的自我。并非臣有什么神奇的教育手段,实在是太子天赋异禀,是天生具备仁德之心的君主。”
林小风深知,即使今后那几家商贾撤资离去,也必会有其他商家接踵而来。关键在于官员如何巧妙运作,共同推动学堂的发展。他坚信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学堂必将日益壮大,为朝廷源源不断地输送栋梁之材。
靖江帝听罢略显意外,但他并未强求,反而微笑着宽慰道:“原来阳曲县的生活竟如此悠然自在,比皇宫里的差事更为惬意。”
靖江帝在一旁默默观察二人对话,适时向林小风发问:“此地是否还有亟待解决的重要事务?”林小风恭敬回答:“琐碎之事已处理完毕,大事亦告一段落。”靖江帝点头赞许:“很好。朕已派人接替你的职务,但鉴于你才智出众,留在这里也未尝不可。”林小风和李德贤听闻此话,异口同声表示反对。靖江帝瞪了李德贤一眼,直言:“既然不愿留下,那就随朕一同返回京城吧。”林小风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之意。
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声音压低至几乎难以察觉:“其实鄙人与汉江王有些生意上的纠葛,正打算前去拜访,故想预先了解其性情喜好。王兄若有所了解,还望赐教一二。”言毕,他趁势将一张厚重的银票悄然塞入王景文的衣袖内。
安权涛继续叙述:“在准备用水冲洗时,我所穿的裤衩恰恰是阳曲县最近流行的款式,而且绣有本县特有的徽章标记。”林小风听了这样的细节,不禁瞠目结舌,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荒诞而又滑稽的画面——一个密探因一条带有县徽记的裤衩而暴露了身份。
顷刻之间,室内传来一阵撕裂人心的痛哭声。林小风与王景文屏息贴耳于门外,凝神细听着屋内的动静。王景文低声对林小风嘀咕:“贤弟,你胆子可真不小,难道不怕太子殿下事后得知真相而报复?”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笑容,回应道:“兄长有所不知,这根棍子乃老季特意为我打造,内部嵌有减震材料,尽管外表粗糙,打在身上却不会造成剧痛。此举只为了给太子一个深刻的教训。”两人倾耳聆听太子室内的哀嚎,林小风内心暗想:“这小子装模作样的演技倒也一流。”
甫离城门不远,一条新辟的道路豁然展现眼前,宽阔平坦,犹如玉带般直指远方官道。然而,按照林小风先前的规划,此处正是道路的终点。踏上这崭新的路面,马蹄落地轻盈有力,一行人的疲惫似乎随着每一次蹄音消散不少。令人颇感蹊跷的是,这样便捷的道路上竟未见一个行人,这让林小风心头生疑。不过他转念一想,县城近在咫尺,此事暂且搁置一边。
林小风含笑解释:“此处乃集会议事之地,陛下不必担忧,内部设有寝室,已全部按照尊贵宾客的标准悉心安排。”他又补充道:“此外,臣还特意派遣了专人在外守护,确保陛下的安全。”
林小风与王颖超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都觉得这次招聘行为实在可疑。王府招聘固然常见,但园丁这一职位居然要求识字,且只录用不识字之辈,实属罕见之举。安权涛接着陈述:“进了王府以后,每日只是修剪花木,平淡无奇。”林小风追问其暴露的原因,安权涛嗫嚅答道:“属下不明就里,偶遇汉江王时,仅与他对视一眼,他就立刻觉察到了我的异样,身边的侍卫瞬间发难,一脚踢来,使我昏厥过去,醒来时已身处牢狱之中。”
颖超继续报告县里的其他事务,其中提及青霉素研究进展步履维艰,实验猴大量伤亡,断天府采购猴子愈发困难,外界甚至流传有人大量收购猴子用于酿造所谓的猴儿酒。而阳曲县内的酒厂凭借“猴儿酒”的名号赚取了丰厚利润,短短几个月便收益高达四万两银子。林小风听罢愕然不已,经过进一步了解才明白所谓的猴儿酒实际上是用阳曲酒与水果汁调配而成,并非真正的猴子酿制。
当队伍驶至人烟稀疏之处,林小风选择下车换乘骏马,身下的坐骑仿佛能够感知主人的心情,轻快而稳健。比起马车内那颠簸不已的行程,策马奔驰更显自在舒适。阳曲县众官员领头开道,紧随其后的便是靖江帝那气势恢宏的龙辇,稳步向前推进,而太子因久违宫中生活,此刻也被唤至龙辇之内,共享皇家的温馨时光。
林小风听罢,嘴角微微一撇,并未继续争辩。但他深知广告的巨大价值所在,许多伟大的商业创新正是源于此。没有广告,商贾之路将如何持续?当前印刷技术尚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一旦技艺臻至完善,必然能够发行各类附带艳丽插图的杂志,满载广告,届时销量必将暴增。
靖江帝放下手中玉杯,摇头轻叹:“眼见先皇晚年因追求长生之道而误入歧途,朕时常以此自省己身。今日之骄傲,并非在于拓展疆域、征服海云山川,而在于能够克制自身的欲望,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福祉。自古以来,多少君王都渴望长生不老,然真正实现者寥寥无几。朕并非傲视群雄之人,岂敢奢望那种渺茫的机缘巧合?且朕膝下已有储君,江山后继有人,无需再他求。”
安权涛继续讲述他在牢中的遭遇:“被捕后,我在黑暗的牢房中度过了三天,虽遭审讯,我用假身份应对,未泄露丝毫实情。此后无人再对我施刑,仿佛将我遗忘在角落,每天定时送些食物。大约三天过后,他们再次对我进行了审讯。”
王景文在一旁默默心生一丝醋意,暗想:林小风尚未踏入皇宫,竟已抢去了我的光彩吗?此时,靖江帝起身,走出门外,身披龙袍出现在万民面前,民众再次激动不已,齐刷刷叩首,山呼海啸般高喊:“陛下万岁!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当林小风与李德贤自花月楼内稳步走出,刹那间,万千目光汇聚于二人身上,热切且揣测,低语声四起:“看!是林大人来了!林大人与那位李公子并肩而来。”
靖江帝心中虽波澜起伏,面上却平静如镜湖无痕,继而又转头对侍立一旁的王景文下令:“王公公,速将朕的长槊取来。”林小风听闻此言,心头不禁一紧,急忙出言劝解:“陛下息怒!此处寝室狭小,长槊恐难施展,不如另择器械。”说话间,他便像变戏法似的从宽大的袖口中抽出一根看似粗犷实则暗藏减震巧思的藤条棍棒。靖江帝接过藤棍,脸上掠过一抹玩味的笑容:“若这逆子能有你这般细致心思,朕又怎会为此多费心力?”他挥舞了几下手中的藤棍,对其颇为满意,这才缓缓推开寝室大门。
就在一行人即将迈进城门之际,林小风挥手示意,城楼上的乐队顿时奏响了一曲别致的《欢乐颂》改编版。尽管乐器并不齐全,演奏略显粗糙,但却营造出一种热烈欢快的氛围。五彩斑斓的彩带、花瓣犹如天女散花般飘落下来,形成了一场绚丽的花瓣彩带雨,令在场众人惊异之余,亦感到新奇有趣。靖江帝含笑看向林小风,对他层出不穷的新点子投以赞赏的目光。
面对林小风的问题,王景文瞪大了眼睛,似乎惊讶于他会问出这样直白的问题。短暂愕然后,林小风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尴尬一笑试图缓和气氛。
林小风满腹狐疑地靠近,轻轻拍了拍李德贤的肩膀,询问:“殿下这是在捣鼓什么稀罕玩意儿?”
靖江帝得知这学堂由商贾出资兴办,不仅免除学费,甚至连膳食也提供得丰富可口,连连点头嘉许。然而,当他得知每年高达两万两白银的开销时,脸色不由得阴沉了几分,担忧未来资金来源和可能成为下一任知府的重大负担。
三人并肩徐行,林小风的身姿宛如凝固在时光里的恭谨雕像,他沉默而庄重地守候着靖江帝的言语。那盏茶的时间,在微风的呢喃和鞋履踏过青石板路的回响中悄然滑落,仿佛岁月在此刻也放慢了脚步。靖江帝的目光悠然环视周遭,沉稳且深邃的声音如秋水般荡漾开:“林爱卿,朕不得不承认,你在这片土地上所铸就的功绩,远超出了朕对你的预设期待。”他的声音略作停顿,犹如琴弦上的一记重音,紧接着道出:“因此,朕必会给予你一份厚重无比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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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靖江帝自白昼的深沉睡梦中醒来,如同初升红日般精神焕发,面庞红润得仿佛被晚霞浸染。饮罢一杯清茗,他那威严的目光犹如猎豹锁定猎物一般投向林小风,嗓音里蕴含着严厉:“逆子李德贤何在?朕要亲自去寻他。”林小风闻听此言,不敢有丝毫懈怠,恭敬地引领龙驾,在宫墙之内曲折盘桓的回廊间穿行,最终停在了李德贤寝室门前。然而,靖江帝并未冲动地推门而入,反而在门前驻足,声音低沉有力地问身边的林小风:“林卿家,对于此子李德贤,朕当以奖赏抑或惩罚来对待呢?”林小风面对皇上这一抉择性的问题,既不卑躬屈膝也不过分自信,淡然应答:“一切但凭陛下裁夺。”
此外,林小风正式决定开通这条道路,并在阳曲县境内每隔三百丈设立收费站,将该路段命名为“高速路”,收取过路费、高速公路养护费等一系列费用,同时增设马匹草料供应站,按照饲料质量等级收费,此举旨在吸引富裕阶层前来消费,避免贫困百姓承受无力支付的重负。王颖超对这一系列安排赞叹不绝,随后汇报了百姓普遍不愿离县外出经商的情况,林小风闻之勃然变色,立即下令统计这类家庭并核查其是否存在消防安全隐患,同时传唤林桃花前来面见。
林小风进一步阐述了他的策略:“为了确保家族持续支持学堂运营,我采取了一些巧妙的措施。比如,我们把四大家族的祖宗牌位请进了学堂内供奉,并设立了荣誉校长职位。这样,每天清晨学子们都要参拜祖先灵位,无形中就把家族与学堂紧密联系起来。如果有家族试图撤资或者干预学堂运作,我们会公开他们祖坟的具体位置,甚至会让学子‘不慎’享用到他们的祭品。如此一来,家族们就不敢轻易忽视对学堂的支持了。”
“王兄请留步。”林小风急切中透出机敏之态,他的动作敏捷,话语间尽显灵活。
面对皇帝的提议,项协宏犹豫片刻后坦诚直言:“陛下明鉴,草民虽身为阳曲县书吏,并非不向往庙堂之高,实因自身能力有限,深感难以承受朝廷重责。”
靖江帝回忆起自己即位之初所做的两件大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语气坚定地说道:“甫一登基,朕便果断采取两项措施:一是将宫中那些妖言惑众的术士尽数诛杀,二是诏令各地藩王进京归附。”林小风听罢微微颌首,对于靖江帝削藩之举早有所耳闻,在阳曲县时便对此举钦佩不已,深知能成就如此伟业的帝王实属凤毛麟角。
许多百姓含泪低泣,昔日遥远的天子今日似乎真真切切地走进了他们的日常生活。随着灾情得以控制,民生渐趋好转,他们深刻体验到了皇恩浩荡的力量。
靖江帝缓步踱近,目光锁定在一位正在忙碌的工匠身上,那是一位满身泥渍、脸庞刻满岁月痕迹的老匠人。他有意选择了这位工匠,温和地询问其名姓。此刻,王老六正全神贯注地劳作着,直至听见问询之声才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见林小风陪伴在一旁,不禁又惊又喜,忙不迭地放下工具,恭敬地施礼答道:“哎呀,原来是林大人啊!小人姓王,草字老六,见过林大人。”林小风见他认出了自己,嘴角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安抚他说:“王老六不必紧张,这位是本官尊贵的客人,你只需坦诚回答他的问题便是。”
紧接着,一群五彩鸽子从城门内振翅飞出,每只鸽子腿上系着一条红绸条幅,上面书写着“万寿无疆”、“江山永固”等吉祥话语。群臣见到此情此景,皆瞠目结舌,李秋炎更是痛心疾首,私下忧虑太子近朱者赤,是否会受到林小风的影响;而王景文则苦笑连连,深知自己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比拟林小风那般机智与巧思。
林小风恭敬邀请靖江帝入城,靖江帝面露微红,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提醒林小风日后切勿再如此胡闹。但林小风心中明白,表面答应,实则仍会在合适的时机施展自己的智慧谋略。当靖江帝与众臣步入城中时,早已列队恭候的商贾纷纷跪倒在地,激动万分地叩首高呼:“参见陛下!”这是林小风精心安排的一幕,意图通过让商贾有机会觐见圣颜,换取他们在改善工人伙食方面的进一步投入。然而,靖江帝对此环节似乎并不满意,他淡淡地下令众人起身退去,只留下林小风单独陪同,显然有意与他私下详谈一番重要事务。
“陛下已经歇息去了。”林小风环顾四周,满地木屑纷飞,锯末洒落一地,还有许多破碎的小木板散乱各处。
靖江帝身为帝王,自然不能过于奢侈摆阔。此时此刻,李德贤步履蹒跚地下楼而来,走路一瘸一拐,引来众臣纷纷低头行礼。他走到林小风身边,压低声音抱怨:“不是说好只是吓唬一下吗?”林小风轻轻耸肩,语气淡然:“若不给你点真实的体验,如何让皇上看我行事果断决绝?”李德贤脸庞泛起羞愧之色,尴尬笑道:“可是这顿揍全落在屁股上,疼得厉害。”林小风略感困惑,递给他两个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以示安慰。
待群臣散去,靖江帝言语间透露出想要与林小风深入交谈的意愿。林小风心中暗感惊讶,猜测可能涉及重大政务。同时,他也担忧起自己与公主私下的事情是否已被察觉。此时,众多随驾的大臣皆急于远离林小风,以免受其影响,其中李德贤走得最快,顷刻之间便消失于人群中。唯有王景文还留步在旁陪伴靖江帝。而离去的每一个臣子心中都在默念:尽快摆脱这个善于阿谀逢迎的小人,免遭其潜在的危害。
靖江帝继而询问关于灾民安置的具体策略,林小风有条不紊地展开详述:“预计一年之内城内工程即可完工,届时部分灾民可返回故乡。此次灾害让不少地主损失惨重,田地大量闲置,加上旧有的土地丈量可能存在疏漏,臣建议增派吏员重新清查,将无主之地分配给灾民,并且免除三年租税。然而单靠土地并不能完全保障生计,还需要户部拨款进行赈济。此外,大面积种植红薯也将有助于民生逐步恢复稳定。”
“请王兄继续讲下去。”林小风催促道。
靖江帝听完这番周密安排,赞许之情溢于言表,他对林小风的治理能力颇为满意。接着,他又提及太子近来的变化,称太子在林小风身边的表现让他倍感欣慰。林小风听到有关太子的话题,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笑容,他在心里思量自己始终秉持章法行事,并非任意妄为。靖江帝指出太子性格颇似先皇,原本担心他会步先皇好战及崇尚道教的后尘,幸亏受到林小风的影响,如今太子已然展现出仁君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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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完毕,靖江帝手捧茶盏,轻抿一口,言语中透露出深深感慨:“朕已特派官员入驻北廊报社监督事务,却未曾料想长江灾区的灾民膳食竟比那些辛勤劳作、笔耕不辍的记者更为优渥。听闻报社内的记者们每日只能饮用淡盐水,食用无油馒头,菜肴更是简陋至极,仅得半份而已,这其中究竟有何缘故?”林小风闻此言,面庞瞬间闪过一丝愕然之色,他回应道:“陛下有所误解,他们所饮并非盐水,实则是鸡蛋汤。”靖江帝斜眼瞥向林小风,眼中流露出一抹不满与疑惑:“即便是鸡蛋汤,其他条件的艰苦亦当属实,为何对这些揭示社稷真相的记者如此苛刻?你对待灾民尚能慷慨解囊,怎在对待自己的部属时吝啬至此,这其中是否隐藏着某种深意?”
项协宏听罢,面色羞红,心中暗叹老爷为了维护自己颜面,竟然将病痛说得如此直白。靖江帝看在眼里,未再深究,而是转移话题询问学堂教育情况。
在林小风身边,项协宏一如既往地忠诚相伴,继续向他详尽汇报长江赈灾的各项事务:“老爷,此次出行携带的十万两银钱虽已耗费甚巨,但每一文都已详细记载入库,每一分钱的去处都清晰可查。用于救济老弱孤寡的部分已尽数发放,现今尚余十五万两整,并且还额外获得了两千亩良田、一艘豪华画舫、花月楼会馆以及两套豪宅地产作为资产储备。临别时,所有这些产业均已委托可靠之人妥善管理,收入来源多样化,包括但不限于商贾咨询费、工人中介服务费、广告创意设计费用,乃至花月楼年会员费等各类收益。两千亩良田已安排农户种植红薯,五年内免收租金以示扶持。荀浏珠宝一案中扣押的财物也悉数在列,协宏小心翼翼从背后取出包裹,里面赫然陈列着几件雕工精细的首饰簪镯。林小风看过之后满意地点点头,淡然言道:‘看来此番奔波非虚度光阴矣!’随后,他下令从中拨出一千两银子作为报社员工福利,剩余十万两则回归阳曲县库房,而剩余部分则分发给同行同僚们作为酬劳。听到老爷如此慷慨大方的决定,项协宏心中欣喜万分,暗自钦佩老爷的大气魄力和宽广胸怀,回应道:‘为老爷效犬马之劳,乃我等份内之事。’在一番轻松调侃后,林小风催促交还财物,扬鞭疾驰,引领整个队伍继续前行。
靖江帝面容泰然,言语间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之情:“你们每月能拿到多少工钱?”王老六不假思索地回应:“二钱银子。”此言一出,周围的工匠们皆投来愤懑的目光,因为相较于他们,王老六的收入显然要高一些。然而,实际情况正如王老六所说,由于他的手艺超群出众,故能得到较高的薪酬待遇。靖江帝进一步深入追问他们的工作时长和休息情况,王老六虽然面露疲惫之色,却依然诚实相告,尽管劳累异常,但作息时间严格遵循规定执行,偶有加班也会给予相应的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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