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也得谈(1 / 2)
rad2 她侧身一勒缰绳就躲过去了,说:“云舒,我以为云家你算是个人才,没想到也这么冲动,死了一个,你还有其他儿子,但是你要是死了,你的儿子可就都没老子了!你信不信你一死我就有机会搞垮你手里云家的消息?”
她是故意更加激怒他,他也果然中计,反身又是一扫。这一次她躺倒在马上看着刀锋在眼前划过,两马几乎是贴着错了过去,而错过去之后白灵月的马上已经没人了,她在云舒的身后,手里的匕首正抵在他脖子里面。她会这样做,是因为就在错马而过的一瞬间,她看到身后他带来的那一小队人马,已经拉开了弓,只要他奔过去,他们就会对她放箭,时间太短她连逃回去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是不穿战甲不拿长兵器的好处,她身形轻便骑在他的马上都不给马增加负担,而她的马一跑进城门,城里面等着的兵卒立刻冲出来以长矛和盾牌守住城门。
“射,全部站起来给我射!反正杀了这妖女我八成也活不成,大家都来个同归于尽!”云舒在她的胁迫之下,依然要她死。
她的匕首往里顶了顶,说:“云四哥,还有你们,都看一看,城外面站起来的是谁的人,你真拿我当白痴?云四才不会带着这么几个人就来找我算账!”
养尊处优风光了一辈子的云舒就这样被俘虏了,白灵月特意加了人手看管他,谨防有人劫狱,但是在杀不杀他的问题上,她还是犹豫了。其实这次不杀他,下次在战场上遇到,大概还是个你死我活,而且她本来就不喜欢云家人,只是云家几兄弟里面,老大云行老二云止已经过世,老三云卷老得咬不动萝卜了,现在当事的人里数他年纪最大,如果真的让他死在自己手里,云家人恐怕会把这笔账算在金羽头上——她竟然顾虑起这个来。
时值春节将近,两方按惯例也是要停战的,何况现在是领主的哥哥被俘虏了,更打不下去。吕弈得知云舒被俘的消息,当然是高兴,正好停战,就赶过来和她一起过年。军营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斗志,大家痛快喝酒大块吃肉,还做了过年的饺子和汤圆,人人有份分到每个将士手里,他们两个还特意去看望了伤兵。
两人在军营里和大家热闹过了,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吕弈才说:“北方要求谈判,可能是金羽来谈,你就不要参加了。”
她不动声色点点头,问:“我们的粮草还能坚持多久?”
这问到了最困难的地方,吕弈扶扶额头,说:“过了这个年,恐怕是没多久了。”
她面色沉了沉,严词道:“这个仗不能再打了,我们至少要争取两年时间的和平,百姓才有可能缓过劲儿来,你这一路走来也应该看到了,连年征战田地荒废,到处都是乞讨的饥民,根本收不上官粮来,但凡是有办法的百姓,都往北方跑,这样下去我们攻下来的城就都是空城了,有什么用?这不是战场上能解决的问题。”
吕弈看着她,最终摇摇头,说:“这也不是我一个做将军的管得了的事情。”
“但是巨子得管,我已经派了墨者去游说大户设粥棚赈济灾民,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战场上我们占优势,云天也一定知道我们的粮草有限,才会在这时候提出谈判,他以为这样可以既不吃亏又救云舒回去,朝廷那些文官是很容易中他的计的,所以我的意见是不要谈判。”
“不谈也不打?那要怎么样?”
“直接威胁,没什么可谈的,他哥哥在我们手上,他料定我们不敢杀了云舒,因为这样仗就打不完了,但是我们可以不放人,就这样扣着,他舍得他四哥,他那几个兄弟也不干。”
“但是现在谈判毕竟我们攥足筹码,如果威胁,云天真的舍出云舒的命来,时间久了我们会被咬死的。”
“他要是舍得出来,就不会提谈判。”她目光灼灼,她心里面对云天,就是有这种特殊的了解与把握。
吕弈注视着她的目光,定定地不说话,这时候马前敲门进来,通报:“巨子,有人劫狱,被我们抓到了!”
接着一个人就被反剪着胳膊绑着推了进来,两个人一见这人,都是一愣,吕弈冲口问出来:“怎么是你?”
云翳却不理会他,站直身子盯着白灵月,似乎是一种征询和审判。
“云七哥?还真想不到是你,我以为这种事情无论如何轮不到你。”她淡淡笑着,冲他走过去,示意两边的人给他松绑。
云翳收起刚刚的目光,苦笑一下,恢复江湖浪子的表情,说:“有什么办法?他毕竟是我四哥,我又不是天堂会的人,不是最好的人选吗?”
“那你说我怎么办呢?我把你放了都不知道这个面子是卖给谁了。”
“金羽应该是会很高兴。”他说着还看了吕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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