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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故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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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d2工部的人办事很有效率,皇极观的图纸已经制好,皇上也已过目,如今就等着礼部的人测风水算日子量方位,等户部的银子拨下来,就可以动工了。

朝中不乏有反对的声音,但是诏令已下,各部门都盖了章,一切尘埃落定,这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皇极观是非修不可了。

又过了几天,皇上在京郊举行了祭天仪式,皇极观正式破土动工。

苏鹤这段时间日子十分平静,杜玄此没有再组局,陆望也没有再不请自来。他每日上朝下朝,去济蓝河畔吃碗小馄饨,再给阿九买一串糖葫芦,这么惬意的生活让他有些恍惚。

但他依旧这么恍惚的过着。

盛元帝时不时找他下下棋,赏赏花,散散步,顺便谈谈事。他心里虽然不愿意,却随叫随到。这天盛元帝告诉他御史中丞的候选名单递上来了,听了几个名字,不出意外都是刘渝和顾舟山的人。

这难免让他想起苏穹,想了一瞬,便作罢了。

苏鹤让盛元帝将这件事情压一压,盛元帝原本不怎么过问朝政,但是苏鹤开口,他还是答应了。若刘渝和顾舟山掌管了御史台,这朝廷就真的是他们的了。其实御史中丞花落谁家,与盛元帝并没有太大关系,当然他也不奢望苏鹤能凭一己之力撼动参天巨树。就算刘渝和顾舟山倒台了,他就能掌权了吗?

他只是乐于见苏鹤高兴。

北地沦陷时,天赐帝葬身火海,以死谢罪,大齐原本就已经亡了。北方世家南迁后,与南方世家一起拥立天赐帝的弟弟刘棹称帝,为大齐续了命。世家是真心拥护刘氏吗?自然不是,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傀儡,一个名义上的皇帝,来平衡他们之间的势力。毕竟除了刘氏,不管谁家上位都会被群起而攻之。

所以南齐建国至今一百余年,没有一任皇帝是有实权的。皇帝们也很自觉,没有权力又如何?至少还有荣华富贵,骄奢淫逸的生活,除了权力,他们什么都能得到。

御史台的官员近来都很忙,苏鹤让他们加大力度监管各部官员。所以外派的外派,内稽的内稽。苏慎随身带了一个小本子,将他负责的那一块儿事无巨细地记在了上面。

等他忙完,就看见苏鹤回来了。

苏慎伸了个懒腰,打招呼道:“鹤兄。”

苏鹤点了点头,就要走。

杜玄此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这两日缠着自己探探苏鹤的口风,想着两人始终要见面,便说道:“鹤兄,景深他给你写了一封信,你要不要看看?”

苏鹤勾了勾唇:“什么信?”

“道歉信。景深说他在家里反思了七日,觉得对不住鹤兄,还给鹤兄准备了歉礼。”

苏鹤加快了脚步:“他没什么对不住我的。”

苏慎道:“话我是帮他带到了,至于鹤兄怎么选择,我就不干预了。”

苏鹤顿了顿,道:“礼物是什么?”

苏慎憋笑道:“十套衣裳。”

“送过来吧。”苏鹤说。

苏慎知道他这是不跟杜玄此计较了,跟上去,在他耳边喋喋不休:“鹤兄,你还记得景深说要买牛吗?那家伙还真的把那头牛买下来了,不仅买下来,还带回家去了,前两天被他哥臭骂了一顿,让他把牛杀了。景深舍不得杀,这会儿正苦恼将那牛置于何地呢。”

苏鹤习惯了苏慎与他分享各种事情,他笑道:“杜二公子家的庄子不少吧,送出城去就可以了。”

“景深不干哪,说过几天组了斗牛局,将牛送走了,拿什么来斗。”

苏鹤将公文翻了翻,全部都已经批注好了,他诧异道:“瑾之,这是你做的?”

苏慎不好意思地笑笑:“见你许久没回来,就帮你处理了。正好,景深约我们喝酒,鹤兄一起去吧。”

苏鹤盖上最后一本文书,随口问道:“人多吗?”

“不多,就我们几个。”苏慎道,“不过小舅舅这两天不知道在忙什么,恐怕去不了。”

苏鹤暂时不想看到陆望,脖子上的红痕几天才消下去,溺水般的窒息感还没散去,他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苏鹤道:“走吧,正好去见见杜二公子,看看他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苏慎惊:“鹤兄不会再动手吧?”

苏鹤挑眉:“我是那种喜欢动手的人吗?”

——————

杜玄此正在跟苏疑吐苦水,说他爹如何如何严厉,说他哥如何如何暴躁,说他娘如何如何偏心。总之,全家都对不起他,他非常伤心。

“尤其是我爹,看我什么都不顺眼,从小到大,就没说过我一句好…”

“真好,你还有爹唠叨你。”苏疑一句话将他所有还未宣之于口的抱怨全部哽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噎得胸口发胀。

杜玄此灌了两口酒,看了看苏疑清风明月般的脸,小声说道:“要你是我爹的儿子,指不定怎么疼你呢。”

苏疑认真煮着茶,茶壶的水正好烧开,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没听清楚杜玄此说了什么,问道:“你说什么?”

杜玄此放大声音:“我说,你们苏家人怎么长的?一个比一个好看。”

苏疑丝毫不谦虚地笑道:“面目憎恶者,不进苏家门。青面獠牙鬼,不进苏家坟。你没听过吗?”

杜玄此走过去,讶然道:“还有这等说法?恕我孤陋寡闻。”

“自然是我编的。”苏疑将茶叶放进茶壶。

杜玄此闻言,气呼呼地过去搞破坏,“好啊问之,连你都拿我寻开心。”他随手抓起一旁的杏子和杨梅一股脑塞进茶壶中。

苏疑急忙阻止他,两人你来我往地缠斗起来。

苏鹤和苏慎进门时就看见两人扭打在一起。苏慎大惊,上前去拉架,“哎呀,你们两个怎么打架了?”

被拉开的两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看着十分滑稽。苏慎笑道:“我得回去告诉三叔和小舅舅,问之打架了,他们一定很高兴。”

苏鹤道:“这是什么说法?”

苏慎道:“问之性子太沉稳了,让他动怒比登天还难,三叔和小舅舅觉得这样不好。”

苏疑道:“小时候没少和你们打架,别胡说。”

杜玄此看着苏鹤,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默默举起手,“我能说我们不是在打架吗?”

苏慎看向苏疑,苏疑点头:“他往我茶壶里乱扔东西,我阻止他。”

苏慎道:“怪不得呢,你煮的茶呢?让景深喝两口不就好了。”

苏疑迅速理了理额前散落的头发,转身去倒茶。杜玄此端着茶盏,弱小又无助地看着站在面前清雅俊朗却面无表情的三人,可怜巴巴地发问:“真的要喝吗?”

三人不约而同点点头。

“这东西不会有毒吧?”

三人一起摇头。

“你们苏家人一起欺负我。”杜玄此嘴巴一瘪,咬牙将那紫红紫红的茶水一饮而尽。

“咦?”杜玄此皱成一团的脸渐渐舒缓,“不难喝。”

苏慎好奇道:“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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