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8·[Caffeine·咖啡因](2 / 2)
江雪明:“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杰森?”
杰森:“bss会给我派新的任务,估计留在[jestar]的时间也会越来越少。”
江雪明:“你担心后厨里多出来几个顶级婊子?要把你主厨的位子给顶掉?”
杰森:“哈哈哈倒不是这个。”
江雪明:“那是为什么呢?”
杰森:“我害怕无法兑现我与你的约定。”
江雪明:“害怕是没有用的——要勇敢!”
杰森:“嗯。”
江雪明:“我想了很久,杰森·梅根,刚来到地下世界,我就像是一个婴儿。”
杰森:“对,侍者像是我们的奶娘。”
江雪明:“小孩子在尚且年幼的时候,会有很多时间玩耍,会有很多玩伴,这种友谊会持续大半生,与成年之后,工作上的同事完全不一样。”
杰森:“是的。”
江雪明:“bss很有耐心,它知道一个人是如何长大的,它几乎比任何[人]都更像[人]。”
杰森:“是的。”
江雪明:“它调皮又成熟,它又老又年轻,我形容不出来,但是可爱又可敬——偶尔会搞点奇奇怪怪的艺术创作,比如拉着人对戏什么的,也能让人快活起来,忘记旅途里的劳累。”
杰森:“我不喜欢。”
江雪明:“你真的该试试。”
杰森:“我做不来”
江雪明:“哪怕勉强自己一下?”
杰森:“做不到。有点弱智。”
江雪明:“爱因斯坦说过,太聪明的人总是很难获得快乐。”
杰森:“好吧下次。”
江雪明:“那么说好了。”
杰森:“说好了。”
[part2·奇怪的求生欲]
江雪明:“说回正事吧。bss成功了吗?它成功消除你的心魔了吗?不管是蛇岛开始的故事,还是斯拉夫人或哥萨克人,或是温蒂·米尔斯?喀秋莎?这些事情你都想明白了吗?”
“想明白了。”杰森絮絮叨叨委屈巴巴的:“我已经长大了,冰棍小子——从虫卵到若虫,虫蛹化茧成蝶了。我得去照顾族群里的其他人,不论这家伙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哪怕它是妖魔鬼怪,我也得想办法,为他们指明道路。工作就是这样,不会考虑你到底开不开心合不合适。”
“我觉得你想太多了。”江雪明双手抱着后脑,开心的大笑。
杰森看见雪明的笑容时和见了鬼似的:“你居然会笑得这么开心?”
江雪明:“因为我们赢了!正在回家的路上!杰森!往海拔更高的地方走,气温会越来越暖和,身体会越来越健康,亲人在等我,爱人就在我身边,我为什么要一直愁眉苦脸的呢?”
杰森:“哈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江雪明:“你看看维克托老师留下的路标,尽管这趟旅途中我没有亲眼见到他,就像我和戴蒙德诺夫一样,从未见过苏联——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杰森:“嗯。”
江雪明:“杰森·梅根,我不善言辞,是个内向的人,流星一直都说我是个吝啬的家伙,是惜字如金的小气鬼——此刻我由衷的恭喜你。”
杰森支起身子,就去拥抱雪明。
铁骨铮铮的达契亚汉子在触碰伙伴的肉身时,却不争气的开始流泪。
“江雪明,能认识你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太好太好了。”
“放开我吧。”雪明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
杰森兴奋的说:“你害羞了?!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
雪明:“不是我高位截瘫,你轻一点。”
“哦!喔哦”杰森尴尬的收回双臂。
雪明把日志还给杰森——
——原本空白的纸页,如今有了一个简单的车厢设计图。
“这是我的车厢?”杰森面露惊讶。
雪明:“只是很简单的草图,陈列室和生活起居方面的东西我还没做,但是我想你肯定有很多文献和照片要带过去。”
杰森指向武器柜:“我不需要这个”
雪明:“喀秋莎需要。”
杰森又指向梳妆台:“我”
雪明:“温蒂需要。”
杰森最终指向三张单人床,不知道说什么好。
雪明:“你不喜欢可以换成大圆床,这事儿你说了算。”
杰森释然了。
“——对,这事儿我说了算。”
雪明轻轻拍着老大哥的肩膀。
“接下来的路,我们得自己走了。”
矿车停在溶洞道路的终点——
——往前看去,是长达三百多公里的岩浆湖螺旋道路,它一路向着黄金乡的矿脉而去,像是通往天国的螺旋阶梯。
从喀秋莎的狙击镜里,能看见维克托老师与薪王肩并肩,在陡峭的回环路途中互相搀扶蹒行着。
金灿灿火辣辣的熔浆炸开一个个拳头大的泡泡,硫磺的味道提神醒脑。
“接下来的路,我得自己走了。”
杰森咀嚼着这句话,又瞥见大威廉一手一个,将雪明和流星两个高位截瘫小宝贝的提篮扛在背后。
他终于回忆着,勉强努力的回忆着。
想起大火人苏尔特与子嗣留下的遗言。
“你得去生自己的孩子啦。”
或许以后的旅途中,再也没有这些的陪伴,没有像是参天大树一样,为他们遮风挡雨的人们。
只有在贸易中转站,或特约茶室的例行检查时,才能与老师们重逢,谈起旅途中发生的种种。
更早之前——杰森还会去取笑雪明与流星的老师。
因为维克托真的太像[妈妈]了,他几乎跟着两个学生跑了大半个地球。
可是想起当时的语境,杰森又诧异的觉醒,这也是一种嫉妒,一种羡慕。
毕竟爱因斯坦还说过——
——爱是比责任感更好的老师。
踏上滚烫的铁板,步子愈发坚定。
听见岩浆湖的冷热空气对撞时的厉啸。
它是那么峥嵘,那么汹涌。
矿车爬不上这蜿蜒陡峭的螺旋阶梯,慢慢走回去吧。
“老师!老师!”
流星拿着大喇叭,试图对远在七千多米之外的维克托喊话。
声音根本就传不了那么远——但是热烈的灵感可以!
维克托抱着麦德斯的肩——
——并非是他想与这罪犯勾肩搭背。
只因为薪王的肉身实在过于脆弱,这一路走来,麦德斯几乎在冷热交替的极端环境中死去活来。
维克托趴在栏杆一侧,在铁道沿线的维护检修道路旁,想与薪王说点开心的事。
或许说说这两个学生,麦德斯能打起精神,走得快一些,速速去青金裁判所受刑。
不等维克托开口——
——薪王两眼瞪得极大,像是看见了什么凶恶的怪兽,原本病恹恹的身体也有了力气。
“那个那个来了,不!不能让她找到我”
这么说着——
——薪王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再也不说肉身苦累的事了。
维克托连忙跟了上去,眼神中透着惊异。
“真是奇妙的求生欲,像提神醒脑的咖啡一样,我得记下来,是非常棒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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