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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昏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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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掀起轿帘,看着火红色的枫林不断往后退去,不知道为何有些心慌,隐隐觉得有些情即将窥得全貌。

或许是心里作祟她的不安感越来越重,为了缓解这种不适感,放下轿帘后就找起了话题,“隆兴寺为何每年,只能观音娘娘生辰才对平民开放。”

泡了两个时辰的温泉,许黛娥有些昏昏欲睡,听她这么问,燃起了熊熊八卦之心。

她故作神秘在云裳耳边说道:“积福纳德,这是大赤的习俗。”

“平日里不是一样可以积福吗?”

“皇家有很多祭天,祭祀,祈福会在隆兴寺参禅做法,皇上会去,为了安全要早早的派侍卫清查……”

许黛娥越说越兴奋,困意一扫而光,碍于身份她一肚子宫里的道八卦没人诉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爱听的主说得不亦乐乎。

“这样啊,”云裳显然没料到许黛娥会和她说这么多,干脆把话题扯到喇嘛身上,想提前了解了解,“前几天我看到北方喇嘛也往那边去,去的是隆兴寺吧。”

“是的,皇上的先祖就是北方人,这次喇嘛过去也是为景明祈福。”

说到祈福许黛娥略有些失落,怀渊祈福时宁王没回来,这次景明祈福依旧不能回来,这是大赤皇孙出生后成长中最重要的事件之一。

晏南修都错过了。

云裳看许黛娥脸色紧了紧,不知道王妃在想什么,只好说:“北方真的是一个有很多神秘的习俗,长见识了。”

“我也是嫁给宁王才知道,他们的先祖是大漠一个叫塔脎曲部落后人,他们……”

云裳听到塔脎曲部落时,没有再听进去任何一个字。

云家死去的那些脸全盘出现,老酼儿怎么也闭不上的眼一直看着那个人,显然在昭示什么。

虎头山上往自己头上盖住的黑衫……应该是怕她发现云家被灭的真相吧!再危急的时刻也能做到滴水不漏,他是一个多心思缜密的人啊。

在虎头山上,她还曾经自责过,以为云家莫名被灭,那群杀手是冲着自己的,显然是自作多情了。

一个作恶多端的人,树的敌会少吗?

云裳也不知道,为何听到晏南修的先祖是塔脎曲部落。她几乎想都不想,就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真相水落石出,识人不清的代价堪比天价。

她想努力从无法抑制的愤怒和绝望中,把自己抽离出来。可是没有法办,血液急剧的从从身里散去,恐惧像魔鬼一样爬进心脏的位置,毫不留情一手捏爆。

“云姐姐,云姐姐!”

许黛娥正说着,就发现云裳整张脸瞬间变得苍白,瞳孔急剧扩张,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许黛娥连忙扶住她,以为她突然患了什么急症,大喊一声:“掉头,去浦草医坊,快!”

云裳的身子非常僵硬,关节都紧绷到了极致,还有越来越僵硬的趋势,她生怕人还没到医坊就没了,用手一直揉搓着她全身的关节,想保持血液的流通。

天空灰蒙蒙的,这是一个安静到极致的世界,所见之处是一望无际的黄沙,没有任何人连植物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张开嘴喊也发不了声音,想呼吸连空气都被慢慢抽走,恐慌害怕激起了身体所有的伤痛。

她低头看自己身上,每一处都是血淋淋的伤口,用手去擦没有一滴血。

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她,她闭上眼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正在用一把匕首一刀一刀划开皮肤,突然她停下手,向自己看来,目中全是嘲笑和厌恶。

“不!”云裳终于发出了声音,可是手被另一个自己握住了,她挣扎着想逃,怎么也逃不掉。

“云裳!”浦笛紧紧握住云裳的手,把她抱住轻声安慰,“不怕,不怕。”

云裳闻到了很干净的味道。

她缓缓睁开眼,榻边是窗花,上面有朱砂色的木纹和精美的雕花,窗台上放着一个香盒,檀木的香味缓缓浸入了鼻中,屋外不时有婢的脚步声走过……

失神了很久,云裳趴在浦笛肩声的抽泣起来,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渐渐的声的抽泣,变成了止不住的嚎啕大哭。

撕心裂肺的哭嚎充斥了整个房间。

浦笛任由着她的鼻涕眼泪打湿了他的肩头,他不知道她为何这样,却能明显感觉到她在抽搐,在害怕,在痛苦,还在自责。

从云裳昏迷不醒被许黛娥送来,她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绷紧的,嘴里还一直念着:为什么!

眼泪像止不住的水,不断从紧闭地眼眶里流出来,他施了两回针才强行停止了泪水。

这是一种心里承受过度所至,他问过许黛娥,都是很简单的聊天,没有任何意外,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反常?

光下的云裳一言不发的坐在榻上,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整个身子一直在微微颤抖,刚换好的衣服已被冷汗浸湿了。

她发呆的时候有给人一种不谙世事的清纯,此时同样在发呆,浑身却散发出一种怎么收敛也藏不住的恨意。

浦笛端了碗粟米粥走进来,“先吃点东西,身体要紧。”

云裳扭过头,极其干脆地回了个好字。

夜风吹打着窗外的树叶,和屋子里的寂静比起来有些喧嚣。

浦笛看着云裳单薄的侧影,情不自禁地把她搂进臂弯,想给她最踏实的力量和陪伴。

云裳始终没有说多余的话,头像要爆炸般痛。

她静静的闭上了眼,竭力思考着从云家被灭那一天开始,发生的所有事情。

很奇怪,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就像再次出现在她眼前一样清晰的上演。

莫奇和晏南修原来自己早就见过,真相都清楚了。唯一不明白的是云家为何被灭,这个答案也许洛甜知道。

云裳终于明白洛甜在怕什么,任谁都会怕。

可是洛甜却一直想保护她。

夜到深色,云裳不知道在浦笛身上靠了多久,身心的疲惫感让她整个脑子,都处在一种缺氧的状态。

“我很累了,想睡了。”

浦笛对上她空洞的视线点了点头,“好好休息,刚刚宁王妃那边传消息,明日早上去安阳王孙的梅园。”

浦笛走后,云裳重重的往榻上一倒,如果可以的话,让这一切结束吧,快点结束。

她的人生像是一个笑话。

晨曦努力穿透浓雾射出几缕金光,昨夜的一场雨,京都的空气带了些凉意。

秋季正式到来。

踩着略带湿意树叶,浦笛觉得整个人都黏黏糊糊的,“景明昨夜受凉宁王妃就不来了。”

云裳带着心事,懒洋洋的说了个好字又不作声了。

“把洛女,我是说洛甜接回来后,就别去听书坊了。”

想明白了很多事后,云裳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有了很大的怀疑,她眉头一挑问:“你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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