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我奶也是你娘吧?(1 / 2)
本来准备次日就进山,但天亮之后正在准备,余得金出门却提醒他今日是中秋节。
他这才想起来。
最近实在是太忙,竟把这么重要的日子都给忘了。
这边中秋节又称为“八月十五”,其实是一个意思。
这一日,有两项重点的任务必不可少。
一件当然是做月饼,以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月饼。
还有一件就是给老人烧纸,也就是上祖坟。
具体到余家这边,也是相当繁琐,首先就是余得金这一辈人先给他们的爷爷奶奶辈,也就是余秋堂的太爷爷和太奶奶上坟。
完了后,带着所有辈,一起给余秋堂的爷爷上坟。
按照规矩,只有男人才去坟地。
倒不是说歧视女性啥的,而是传说里坟头阴气太重,对女人伤害太大。
既然是这样,余得金又是家里的老大,这件事就该他组织。
所有的兄弟和侄子,儿子们都会汇聚到余得金家门外,等人都到齐后,由长孙余秋江扛着引魂幡,一路走到祖坟处。
随行会带着一些烧纸,各种瓜果,还有做好的月饼,包的饺子,辣红面,肉夹馍等等,到坟头烧完纸后,掰碎洒在坟头上。
这种事一般不能缺席,但今天余得木确实有事,所以便让余秋山带着弟弟余秋海回来,余秋海今年才六岁,刚上一年级,是个肥嘟嘟的胖子。
余家现在男丁不多不少。
余得金家有余秋堂和余秋实。
余得木家有余秋山和余秋海。
余得水家就只有余秋原。
余得火家是王瑞祥,但王瑞祥是跟着母亲姓,已经上不到这边家谱。
再就是余得土家的余秋江。
一共六个男孩。
女孩的话,也刚好六个。
分别是余得金家的余春杏、余春桃、余春梅。
余得木家的余春樱。
余得水家的余春竹。
以及余得土家的余春菊。
老四余得火家原本也有一对双胞胎姑娘,可孩子们没有啥福气,两三岁时掉进河里,一起夭折了。
这事大家都不愿意提起,慢慢也就成为陈年往事。
不过,说是是传统规矩,但因为奶奶最近的事,所以这次烧纸显得很不隆重。
四叔余得火家直接没来人。
说是王瑞祥没在家,而余得火病了,在炕上躺着起不来。
余得金看着稀疏的诸人,压制着心里的不乐,勉强带去坟头转了圈。
然后便是各家散开,上自己的坟。
例如余秋江给他的父母,而余秋堂则和父亲,给他娘和余春梅的母亲烧纸。
余春梅的娘生了三个女儿,没一个儿子,只能余秋堂代替。
余秋实当然也跟着。
他最近变得老实很多,余秋堂也不多花时间关注,只是偶尔敲打敲打,让他懂点事,不要四处惹是生非,不是每次都能有机会给擦屁股。
余秋实自从上次事情后,对余秋堂这个哥哥有了新的认识,见识到他的厉害,也愿意听他话。
陈美娣看到儿子有变好的意思,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家里基本保持沉闷的稳定。
余得金给两个已故妻子烧完纸,心情也很是低沉,交代几句,便带着余秋实离开了。
余秋堂则是一个人坐在母亲坟前一两个时。
试图回忆起母亲些许的事情。
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这让他很是失落。
即使心里再怎么深爱着慈祥的母亲,可时间依然会将这份情感冲淡,淡到他不刻意去想,都记不起母亲模样的地步。
忍不住难过。
母亲大概是所有男人心中最柔软的回忆,一个温柔的男人,一定是曾经有个温柔的母亲。
就像坚强自立的男人,父亲一定很强势。
因为今天是八月十五,米雅丽最终还是被米文忠接回了家。
余秋堂谋划半天,却是忘记节日的事。
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
只能希望,那个啰嗦唠叨的岳母不要太担心,以至于不让米雅丽再出来。
工地今天也没干活,大家都和余秋堂差不多的事,中午吃完饭,余春梅开始揉面剁馅准备做月饼。
这时候,市面上其实已有外卖月饼,主要以冰皮和五仁为主,但这边的人们基本不会买来吃,而是选择自己做。
或蒸或烙。
蒸的话,就是发面,擀两个直径约为四五十公分的大饼,将剁碎的各种水果,干果仁放在中间,边缘用洗干净的梳子按压封口,并在饼面上用梳子压很多好看的细纹。
然后就和正常蒸馒头差不多时间。
出锅后,蒸好的月饼会被切换成各种形状的块,吃起来清香可口,最大程度保持着水果原来味道。
若是烙的话,则是精致多了。
一般会做各种形状的饼,动物,花卉还有神话人物等等,千奇百怪。
烙的月饼因为水分被烤干一部分,吃起来会更甜,但会少掉一些水果香味。
有人稀罕吃蒸的,有些则是喜欢吃烙的月饼,所以家庭主妇们为调和矛盾,一般是蒸一些,烙一些,在这个团圆的日子,尽量不要让孩子们失望,哭闹个不停。
两个孩子们都去了学校,还没回家,余秋堂便坐在锅台前帮余春梅烧火。
这个时候中秋节可不放假,除了寒暑假和教师节,哪怕天上下刀子,孩子和老师们都得照常去学校。
“幸亏有你,要不然我娘坟,肯定就没人上,坟头的蒿子估计都长的老高了。”余春梅一边擀饼,一边无奈地说。
余秋堂就感叹这种团圆日子,有烧纸上坟的风俗就很奇葩。
也不知是谁首先想出来的鬼主意。
本来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吃点水果,月饼,喝点酒什么蛮好。
偏偏上午要先去上坟。
就说谁从亲人坟上回来,心里能舒服,还哪有心情吃月饼啊,幸亏女人不用去,要不然触景伤情,估计回来月饼也没力气做。
“倒也不会,我们去的时候,坟头干净着呢。”
“啊,那是谁给搞的?“
余秋堂笑笑,“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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