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 Chapter . 10(1 / 2)
不该给森鸥外哪怕只是一秒的喘息时间的。
即使是镜花,如今也能巧妙地做到让夜叉白雪在物质化与非物质化之间转换了,更何况是熟练使用了异能几十年的森鸥外。虽然不过只是一句话的短暂停手,也足够让他收回正与镜花战斗的爱丽丝,然后立刻重新在身边召唤出来了。
战局一时陷入了僵持之中,我、镜花以及夜叉白雪分别在三个方向包围了森鸥外以及他的异能生物爱丽丝,谷崎的身影仍未出现,但通过那点微妙的杀气,也能大致判断出他正在床头边的位置,封住了第四个方向。
在我的右后方六七步远的位置,身份不明的那对男女仍呆在原位,毫无插手的意思,但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什么时候突然就采取突袭。
与面对红叶时采取了相似的手段,汹涌的杀气随着我手中的太刀直指森鸥外,让他无法借助杀气判定谷崎的方位。镜花在隐藏杀气这一点上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若不集中精力,连我也想不到她何时就会突然动手。
具有着瞬间治愈能力的晶子和钢铁般坚强身躯的贤治应该还能牵制住红叶好一会儿,谷崎在外头利用细雪布下的迷宫短时间内黑手党也无法突破,再加上我临走前设下的结界,一时半会我们到还不用担心森鸥外会有其他的援兵到场。
『今天就算是耗……』
『也能够把森鸥外给耗死!』
心下判断已出,脚下随之而动,只是一个晃眼,手中的太刀便已斩至洋娃娃般的幼女身前,针筒与刀刃相抵。另一面,镜花与夜叉白雪也近乎是同时暴起,一长一短两把森冷的刀剑带着凛冽的杀意,直指森鸥外心口与脖颈。
并没有选择正面抵挡,森鸥外动作迅捷地俯身避开了头顶划过的长刀,同时侧身后跃,镜花手中的短刀几乎是擦着他扬起的风衣而过。毫无预兆的,在森鸥外的背后,谷崎的身形悄然从空气中显现,锐利的匕首在距离森鸥外的后颈不过数寸之远的地方却又失了准头,刺了个空。
“虽然距离远些的时候分辨不出来,但如果刀刃已经快要触及大动脉了,这种可怕的杀意可是难以忽视的呢,年轻人。”一个转身,森鸥外避开了谷崎的偷袭,同时又与我们拉开了些距离。
屋内的站位又变得对我们不利起来,镜花与谷崎即使天分有余,但面对森鸥外这种老油条,经验上也是有着无法逾越的巨大差距,只不过短短五六秒不到,就让他钻了空子,成为了现在离房门最近的人。
在场唯一能够制住森鸥外的我,一时间却又被爱丽丝堵住了路,成为了离森鸥外最远的人。虽然解决掉爱丽丝对我而言并不需要费很大的功夫,但哪怕只是短暂的十几二十秒,也足够让森鸥外离开避难室,甚至是去和外头的红叶汇合了。
只是四五米的距离,然而我和森鸥外之间却隔着爱丽丝、病床的一角、镜花和夜叉白雪,以及谷崎的身影。
森鸥外与我对视了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绅士一般得体从容的微笑,仿佛看透了我的内心所想。
虽然外形只是个小学生模样的幼女,然而作为异能生物体,爱丽丝的力气甚至远超许多成年男子,如果再维持这样长久的对峙,最后先败下的必然是我,然而我又不敢轻易斩断她手中的巨大针筒,如果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一触即蚀的可怖药剂,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怎么办?』
尚未思考出对策,房间内漂浮着的细雪忽的又有了动静。夜叉白雪的形体明明扔在几步外的地方,但身后却又切实地感受到了它的能量波动,手中太刀受到的针筒的压力也小了许多。
是谷崎又发动了「细雪」。
毫不迟疑,我直接收刀,俯身从悬浮在空中的爱丽丝身侧掠过,神情平板的幼女看也没看我一眼,显然是被细雪所迷惑,将夜叉白雪的格挡当成了我的动作。立体投影的衔接毫无违和之处,直至我闪身到了森鸥外的身后,他也完全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扫退踢向他的后膝,本打算趁着他失去平衡倒地的那一刻挥刀而下,然而森鸥外的反应出乎意料的迅速,一个撑地又准确地远离了隐去身形的我。
屋门已在我的身后,我随意地挥了挥手,谷崎会意地消去了覆盖在我和夜叉白雪身上的细雪,将屋内的情形再次真实地显露。
“不玩了。”我语气冷淡地说道,同时对着森鸥外的方向抬起了手,“结界术——”ъine
“封。”
基础也是最为实用的一种结界术,用于将目标困在一个立方体的结界之中,内部异常的坚硬,相较之下,从外部则会好打破得多。
对于我的战斗资料,无论是哪方势力能得到的都少之又少,哪怕是在侦探社里,大家也只是对于我最常用的几个术有点基本认知而已。所以理所当然的,森鸥外下意识地闪开了身,但却在有了动作之后,才意识到我的目标并非是他,而是正在于夜叉白雪对峙的爱丽丝。
“谷崎,镜花,你们退下。”
看着镜花与谷崎的身影逐渐退至屋子的一角,连带着夜叉白雪也一并消融于了空气之中,我闭眼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抬手,将刀尖对准了森鸥外。
“我用镜花的夜叉白雪做过实验了,在那个结界里,你的异能生物爱丽丝也是无法被直接召唤回来的。要么打破结界,要么自毁,没有第三条路供你选择。”
显然已经做过尝试,森鸥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可真是头疼了啊。”
不再有多余的废话,我俯身前冲,眨眼之间便逼至森鸥外的身前,太刀与手术刀再次交锋,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刀刃上所裹挟的杀气不再有着为了遮掩谷崎而铺开的刻意,而是尖锐而又笔直地随着一劈一斩冲着森鸥外而去。
步法与体术的门道在上一次的交锋里已被他察觉了三四分,我索性不再多做保留,上来就采取了急攻的策略。
远比之前还要刁钻迅猛的攻势,饶是明白了些许我的攻击手段,森鸥外也支撑得相当吃力。风衣竖起的领子不多时便有了数条细而长的刃痕,洁白的手套上也有了几道裂缝,细密的血珠渗出。
不偏不倚,毫无动摇,刀光迅疾如电,我面无表情地挥舞着手中的太刀,目光沉静平稳,如同深谷幽潭。
一分,一寸,一尺,一丈。
大脑已经无需思考,仅凭肌肉的记忆与反应,我将刀前的男人逼得步步紧退。没有任何气势恢宏的大招,有的只是聚沙成塔般简单而又精巧的连式。如果这是什么对战游戏的话,我们的头顶应该已经出现了类似于hix1000之类的标志,无数紧密的连击让森鸥外找不出一丝的漏洞,单是迎击就已经足够让他分神乏术了。
娇小可爱的幼女扔在试着攻击困住她的结界,然而却是徒劳无功,即使偶有一丝缝隙出现,也会迅速被我持续供应的妖力补上。
许是自觉脱身无望,森鸥外喟然长叹一声,神色之中尽是我难以读懂的复杂意味,“你的剑术竟然比你们的社长还要杀意凛然啊。”
“是吗。”我神色冷漠地看着他,手中太刀斩下的动作依然干脆狠厉,“将死之人竟然还有闲心挑三拣四?”
“不,只是稍微感叹一句罢了。”即使已有了狼狈之色,森鸥外却依然不改其风,嘴角的笑意儒雅至极,倒真让一般人看不出他黑手党首领的身份了。
“明明在学校里以沉稳可靠而深受欢迎,却又能在同学受到牵连而重伤的时候冷酷无情地抛下生死不定的她,直接回到横滨。”
“明明看起来是为了自己的上司和同事而选择深入敌营,不惜违背侦探社的信念,也要挑下暗杀敌方首领的重任,但是事实却是如何呢?”
“明明表现出一副及其看重朋友的样子,然而即使知道对方是因为谁而死,却也始终没有为他报仇,而是时隔多年之后,看似是借着另外的名义来做着相同的行为……”
“——真是虚伪的人啊。”
毫不在意越来越阴狠致命的攻击,森鸥外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缓慢而又清晰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到底是为什么站在这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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