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他抱着一束白玫瑰,眼神里盛着一潭清泉。
[阿沅,我现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爱你了。]
我闻了闻手里的白玫瑰,有些恍惚,一股没来由的恶心冲上了天灵盖。
我拿起花狠狠的砸在他身上,带着哭腔让他滚。
他愣愣的站在我面前,眼里带着泪,他颤抖的抓住我的双肩。
[阿沅,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炒绯闻了,不,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我闭上眼睛,哪怕悲愤得全身发抖也不想在看他一眼。
他哭得很伤心,听得人心碎。
我咬着牙,挣脱开他的固执,狠狠将门关上。
那天晚上他一直都在门外哭。
我收拾好东西,推着行李箱打开了门,他蹲在门口看着我,被花划伤的脸已经结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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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伸出手拦住我,声音沙哑。
[阿沅,你要去哪?]
我冷眼挣脱了他,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拉着行李箱上了车。
他站在车窗外,不断拍打着玻璃。
我让司机开车,他狼狈的追在车后,身影越来越。
机场检票处,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他眼巴巴的看着我,我攥紧了手里的机票。
广播里在不断的催促着。
我转身朝他走去,我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送我的d还给了他。
看着他空白发愣的神情,有些话不得不说,有些人不得不割舍。
[林夙,如果你真的还爱我,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飞机像只巨大的鸟飞过天空,我望着地面上的建筑越来越,忍不住痛苦出来。
七年的感情任谁都难舍难分,可我们都需要时间去平复伤痕。
在国外生活的三年,林夙如约没有来打扰过我。
只不过我每天都能收到一束鲜花,有时候是风信子,有时候是郁金香,夹杂着一封手写信。
信上都是一些简单的祝福,带着写信人的心翼翼。
再次见到林夙,是回国后的第五天。
我带着鲜花想去陵园看望父母,远远看见一个人站在墓碑前。
几年不见,林夙成熟了许多,稳重了很多。
我将花放在墓碑前,转头看了他一眼,他伸手佛去我衣肩上的落叶。
我淡笑了一下,他深深的看着我,眼里是快要渗出的深情。
[阿沅,谢谢你当年的离开,让我成长了许多。]
时间总会推着人向前。
[当年我太幼稚,太懦弱,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孟沅。]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郑重的叫我的名字,我仰头看着他。
[可以重新给我一个机会吗?我只要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幸福的机会。]
我拍了拍衣袖,转身走了,走了一半,回头笑着看着他。
[我还要回去做好工作交接,十四号回国,花我要白色洋桔梗。]
看着愣在原地的林夙,我无奈的笑了笑,有些人无论过再久,内里都还是那个毛糙子。
我原谅他了,这三年来,他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
我们都要给自己第二次机会,第二次让自己幸福的机会。
11
今天是孟沅回国的日子,我早早去机场等着。
洁白的洋桔梗上还带着露水,藏在口袋里的戒指有些发烫。
时间一分一秒变得有些难熬,可我的心跳却越来越快,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看见她,就像回到年少时那个下午。
那天下着雨,期待着她来又害怕她来。
场地很空,路上的行人也只有寥寥几人。
我和朋友在雨中狼狈的收拾着器材,一把伞遮住了头上的雨。
抬头一看,是她。
我有些局促不安,她笑着问我如何补偿她。
我只能从包里翻出一张d,那是我第一张d,很简陋潦草,为了显得郑重一点,我还特意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当时傻透了。
我说每次演出都会为她留一个位置,她笑着答应了。
她笑起来很好看,带着淡淡的书卷气,每一次都让我怦然心动。
我主动向她展开了追求,她同意了。
在一起的那天只有一枚素银戒指,看着她幸福的脸,我感到很愧疚,我暗暗发誓一定会努力给她最好的东西。
七年的路走的很艰辛,但好在有她一直陪着我。
我慢慢积累起了人气,也签约了大的娱乐公司。
物质上渐渐丰富,可精神上却越来越不满了,见多了纸醉金迷,初心好像被蒙了一层灰。
为了名气,为了热度,我开始不择手段。
公司有个当红花想和我捆绑营业,我答应下来了。
公司说现在的粉丝不好糊弄,要搞就搞大的,让我在演唱会上与她假戏真做。
我答应的时候完全忘了还有一个人在我身后默默付出了七年。
那天回到家,看着她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她说她看到了,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我跟她解释一切都不过是假的,她哭着要和我分手。
一气之下,我扔下她走了。
等我再次回去时她已经不在了。
巨大的恐慌吞噬了我,我连夜找了好久才找到她的新住处。
等她下班时,我一直都在反省自己。
她回来了,可无论我怎么哀求,她都不愿意理我,我站在门口等了一晚上。
经纪人的电话把我叫走了。
经纪人让我看着上漫天的舆论,可我只想去找她。
我的手机被经纪人没收了,我被关在酒店里。
一周过后,我终于放了出来,看着上倒向一边的舆论,我才知道她为了我将所有错都归到了自己身上。
我生气的找到了经纪人,告诉她我要开发布会澄清事实。
她告诉我不仅要赔巨额违约金还会身败名裂,可我不怕,我不要在弄丢最爱我的那个人。
我和公司解约了,我向大众道了歉。
我抛下一切去找她,可她好像真的不要我了。
她要出国了,我去机场送她最后一程。
她将那盘发旧的d还了我,让我不要去打扰她。
她离开的这三年每天都很难熬,我托人每天都送她花。
我可以心翼翼的等她回来,无论多久。
苍天不负有心人,我的阿沅原谅我了。
天渐渐黑了,已经过了时间,可我还没等到她。
我有些着急,连忙拉住一个机场的工作人员询问道。
[你好,请问一下航班07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还没到?]
工作人员神色慌乱。
[抱歉先生,我们现在有急事需要去做,麻烦你耐心等待。]
看着匆匆离去的背影,一股巨大的不安席卷了我。
此时广播里传来一则新闻。
[航班07发生意外,飞机从高空坠入了北海……]
一刹那所有的声音都像放进了瓶子里,整个耳朵只剩下嗡嗡的响声。
胸口像被什么压住,窒息感牢牢拴住了我。
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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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睁开眼,入目的事苍白的病房,手上挂着点滴。
我费力的想张口叫人,可嗓子却像被棉花堵住一般。
我好像做了一场噩梦。
我翻身起来,一把拔掉手上的滴管。
撑着疲惫的身躯起身翻出手机,点开搜索。
明明就才几个字,可我颤抖的手却一直输不进去。
泪水滴落在屏幕上,模糊了界面。
我崩溃的将手机扔到地上,想要放肆的哭,可喉咙只能发出嘶嘶嘶的沙哑音。
终是慢了一步,我的精心挑选的戒指再也等不来那个人。
为什么?明明前天还在通话的人此时此刻就再也不见。
我无声的哭泣着,我再也见不到我的阿沅了。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显得如此混沌模糊。
我只记得护士冲进来打掉我手里的碎片,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疼,有什么东西淌了一地。
我又被强制在医院里待了两天。
尽管我大声的告诉他们我没有病,我的爱人马上就要到机场了,我还要赶着去接她,可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没有一个人愿意放我出去。
我攥着那枚戒指,不让任何人接近,不吃饭,不喝水。
我只恳求他们能够放我出去。
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怪物,我奋力挣扎着,被他们打了镇定剂。
他们将我绑在床上我就用嘴去咬那绑带,咬的一嘴都是血,可是我不怕痛,我还要去机场接人。
在一天晚上,我趁着护士不在,挣脱了绑带,偷偷一个人跑了出来。
天空下着雨,我赤着脚走在大街上,似乎有人在叫我,在拍我。
我无暇顾及,我穿梭在车流中。
雨模糊了我的视线,车鸣打乱了我的听力。
在雨幕里我看见我的阿沅站在那里向我招手。
我奋力奔向她,一阵强光闪过,我像被折翼的鸟高高飞起重重落下。
我攥紧了手中的戒指,没事,我和我的阿沅再也不会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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