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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供能,采摘,复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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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灵自某个小型安全屋走出来,打算将“安全屋一切安好”的好消息带给黎木。

可到了前厅,站在吧台与沙发茶几之间……这里静谧得可怕。她完全不知道黎木去了哪里,不论是通过安全屋的程序沟通,还是凭着“爱人”之间的那份默契,她都找不到黎木。

他的房间里、书房里,以及茶室里,都空无一人。

整个安全屋变得十分地空荡,完全没了人的生息。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感念不到黎木一丝一毫的问题。

他就那么……忽然之间,不见了。

有那么一瞬间,莫大的恐惧包裹住从灵。她发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迫切地希望同黎木面对面交流一番,好在与爱人的呢喃言语,耳鬓厮磨中,得到一些慰藉和心灵上的满足。但这显然不行。因为她真的不知道黎木去了哪里。

所以,我该怎么办呢?

一直以来,从灵真的把自己当成是安全屋的老板了,因为黎木一直在给予她肯定,总是说些“你没问题的”、“就按照你说的来”、“你自己决定就好”、“不用问我”这类的话,让她真觉得黎木彻底从安全屋抽身而出,把一切都交给她,而她也能很好胜任。

可当黎木完全不知所踪,就好像真的彻底消失了一样时。她才发现,自己最大的依靠从来都是黎木,自己并未完全独立……就好比长大的孩子,总觉得可以不依靠父母了,但一旦父母传来噩耗,就完全不知所措。

“不……你太着急,太敏感了……你是因为很爱他,才对他那么细微如末的变动都很在乎……”

从灵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现在肯定在做很重要的事,需要全神贯注,所以才‘彻底’消失的。我更加要在这個时候,履行好安全屋老板的职责,做他坚实的厚壁……也许他会依赖我,不与我分开了……”

想是这么想的,可动情的女人哪能真的安分得像个傻子。

从灵迈着急促的步伐,倏地来到装饰品走廊之前。她望了望墙壁上,琳琅满目,奇形怪状的装饰品,发出女主人般的凌厉声音,biνne

“我知道你们都是活着的东西,整天都望着安全屋这里那里的事情。现在,我得问一些问题,你们必须回答我,让我好不在乎你们成天偷窥隐私。”

说着这话,墙上的装饰品们死一般的沉寂。它们都像死物一样,毫无作为。

从灵冷着脸,又说,

“我现在是安全屋的老板,拥有将你们清理出去的权力。别把我说的话不当话。”

尽管装饰品们依旧没有动作,但隐约有一股骚动开始蔓延了。它们就像被训斥的人群,正等待着一个代表出来为它们撑场。

过了一会儿,来得最早,资历最老的“呢喃”开口了。它温沉厚实的声音,让人一下子安定下来,

“从灵小姐,事实上,我们本身只有这被人观赏的资格。我们为每一个驻足欣赏我们的人,送去一些力所能及的祝福。不论是安抚人心,还是祛除恐惧。这些微不足道,但已经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了。如若你清楚明白,我们在来到安全屋后,就失去了‘自由’、‘能力’,以及为自我定义的意志,那便不应把我们当做是共同决难的伙伴。”

从灵目光稍微柔和一些。她也不想扮演一个狠辣角色,毕竟如果以后要跟黎木结婚的话,这些装饰品说不定还会出席婚礼呢。她打消自己过分遥远的幻想,认真地说,

“我不需要你们真的去做些什么,只是想明白一件事……黎木,到底要成为什么?他在为了什么而努力?”

“呢喃”说,

“你是他的爱人。这本应该他亲自告诉你。”

这话让从灵有些恼火。黎木没告诉我,岂不是在说他根本就没把我当一回事吗?她继而说,

“但现在,他不见了。”

“你可以等他回来。”

“不。我从来不想把主动权交给‘等待’二字。做温顺的绵羊,可不是我的目标。哪怕黎木希望莪是温顺的绵羊,我也做不到。”

“呢喃”没有目光。倘若有的话,一定闪耀着哲思。它说,

“娜塔莎小姐与你不一样。她一度让自己成为温顺的绵羊……所以我想,她大概无法成为主人的心之所向。事实也是这样,她跟主人分开了。不过,我仍旧期待,她归来时的模样,也许会显露出真正气吞山河的王者姿态。但现在,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幻想。”

在黎木面前,“呢喃”不会说主人二字。这是黎木的要求。在从灵面前这么说,是因为,它要区分“安全屋的老板”与“安全屋的主人”。

从灵冷漠地问,

“所以你是在比较我和娜塔莎吗?”

“不。我认可你的态度。只是,你确定要知道主人正在做什么,要向着什么方向前进吗?”

“确定。”她如此地肯定。

“呢喃”说,

“如果我的认知是完备的,那我一定会吓跑你。但此刻,我为你服务,所以我会告诉你,主人所走的路,是一条斩断了退路,要么死得悄无声息,要么灿烂得像宇宙初生的路。他时常与你说起幸福感与理想的关系,也时常说起支配的方式的行为,不过,他没有说,他正是要重新定义支配,重新抒写幸福感,重铸理想。”“呢喃”的语气有些亢奋,“古往今来,如此者,定然是天翻地覆的大变化之人。要将名字与记号,永载岁月史书,被时间永远记录,彪炳永恒!哪怕告诉你,下一刻全无限就要毁灭了,这无限里的一切生命,一切意志,都将在毁灭的前一刻,念及他的记号!”

“呢喃”长吁,

“现在,你知道了吗?”

从灵退后一步。她发觉这离她实在是太过遥远了,以至于听来完全失真,就好对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说,你的未来是要征服星辰与大海!

浮夸。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以一种狠厉的目光看着“呢喃”,

“不!这是你认为的他正在做的事,他要走的路!”

“呢喃”说,

“不论你是如何想的,我已经将事实告知于你了。”

从灵冷冷地看着“呢喃”,不再多说一句话。

她想起了黎木之前对她提及的忧虑:我时常怀疑我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从灵并不懂得何为“支配者”,但黎木说过,如果不想被别人支配,就始终要绝对真实的支撑。这种支撑可以是任何事物,一杯水,一句话,一份情感,一段记忆……

她知道黎木现在正在做很重要的事,要走一段很艰难的路。而她本身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定地成为他真实的支撑。

她坐进吧台里,犹如候王的神官。

……

伍鲤行走在激烈的大回旋之中。他的步伐十分稳健,不受任何影响。手中托着原始孢子,里面晦涩复杂的符文看得他十分艰难,丝毫信息都理解不了。

安全屋要把这样一个东西,弄到这“希望角”大回旋中来。

这才是安全屋发放委托的根本目的吧。伍鲤只是不爱多说话,并不是傻。他多少能从严罗异常的反应感受出来,这整件事,都充满了不可反抗的无奈。简而言之,一号气象小队,从进入脑髓地狱开始,所做的事,就不是为了拯救地球,拯救人类,而是帮安全屋找到原始孢子,并送入这里。

他们那伟大的使命,在这里一文不值。而队长严罗似乎是认识到了什么,不得不艰难地吞下苦果,履行安全屋的“义务”。因为他们正享受着安全屋给予的安全资源。

他继续向前,也不知道要带着原始孢子,走到什么地方,才算是结束。

“呼……”

“呼……”

“呼……”

隐约间,好似有人在耳边喘息。伍鲤确定,不是自己紧张发出的喘息……这里还有其他人?

他放缓脚步,凝住眉头,眼睛小心翼翼地转动,寻求更大范围的视野,就像机警的鳄鱼,正在寻觅岸边喝水的猎物。他逐渐将身体的重心下压……

某一刻,电闪的时间,一条黑色的分割线从下面涌上,从他的后脚掌跟,一直网上,刹那就将他的身体前后分割成两半,不……是两片!他的脊柱都被精准地切成了两片。

但下一刻迎来的并不是他的死亡。被切割成两片的身体,迅速重新聚合。整个过程看上去就像是在倒放,连飞溅出去的血液和组织,都原封不动地,按照逆轨迹回到本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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