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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因他挥起扫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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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舟离京前一夜。

原本没打算再回府的人,却又在一片寂静之后,赶回了竹雅院那间屋。

府医早已等在外头,见到人回来,赶忙上前,躬身低头。

“她腹中胎儿若是未能及时拿掉,她会如何?”

“回世子,姑娘的身子大抵会因着这一胎彻底亏空。”

饶是冬日寒凉天,大夫额上也隐隐有冒出汗珠的迹象,可他不能不说。

“待生产那日,若是姑娘能撑住,兴许孩子还能保下,若是”

“我要保的是她。”

裴晏舟语气阴寒,连带着旁边的侍从也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而王管家更是忧心忡忡。

以往的世子爷虽喜怒不形于色,但在院中时,从未无端端有过如此摄人的压迫,此刻若是有普通厮经过,怕是连步子都会提不起来。

可王管家也知,这样的冷厉,如今怕是难以消散。

“世子,一切,一切还是得先给姑娘诊了脉,才好下结论。”

“那她如今的身子可会有不适?”

“按着锦茵姑娘的身子,大抵再过半月,便会起些反应,但大多都是妇人本就会有的症状,随着时日久一些,便可缓解,只是锦茵姑娘难受的时日许是会更长一些。”

裴晏舟身子似有僵硬,薄唇紧抿成线,下颌紧绷,透着他隐忍的怒意和无措。

廊檐下明明有耀眼灯火,可偏偏那道身影此刻像是整个透着暗色。

“替她制药,同之前一样,将她所有可能用到的药都备下。”

“敢问世子,这,主制何种药物?”

之前的药都是为着补身子,可这一次保胎亦或落胎,总该有个说法才是。

“都备,我要所有能护她身子的药。”

落胎二字终是被压在了喉间。

许久,男人才开口,而后大步踏进了屋子,又在灯火下忙碌。

玉西山这一趟,他一日都不能多耽搁,他需得早些回京,交完差事领下思过这一罚。

他不能让宋锦茵一个人受那些苦,更不能让她在外奔波太久。

还有这一胎,能不能留,他只看她的身子。

夜深,屋内烛火终是只余下一处。

桌上依旧摆着上次拿出来的荷包,裴晏舟选了一个暗色云纹的花色。

腰间是宋锦茵的那枚玉佩,瞧着,同那个荷包极为相衬。

而此时的周延安终是没了那股如芒在背的不安。

如鬼魅一般盯着他的人这几日逐渐有了松懈之意,直至今日,那道视线才总算消散。

可他依旧没有同沈玉鹤联络,更没有给周府送信。

裴晏舟向来谨慎,他还得再等一等。

“少爷,其实那位姑娘既是已经离开,少爷又何苦亲自跑这么一趟,还有可能会惹上危险。”

旁边的厮见周延安这几日紧皱的眉头,多少也能猜出他的忧虑。

只是如今的少爷虽已不是曾经的少爷,但决定了的事,依旧是谁也劝不动。

“不亲自看一眼,我始终放心不下。”

周延安脸上面具还泛着银光,映出微微晃动的烛火,显出与火相对的凉意。

“且她的身子太弱,我若不去,我怕沈玉鹤不愿意替她诊脉。”

“少爷兴许是多虑了。”

厮忆起那位隽秀的毕春堂东家,迟疑了片刻,而后道:“的见那位沈公子,不像是全因着少爷才对那位姑娘上心的样子,之前的得了吩咐去寻沈公子,也见着他对那位姑娘颇有耐心,与旁人稍有不同。”

周延安听罢亦有沉思,脑中忆起那日村落客栈中,那位随性的公子哥照看宋锦茵的样子。

确实不像是应付。

可半晌,周延安还是摇了摇头。

“不必相劝,这一趟我定是要去,只是如何去,还得心谋划。”

沈玉鹤的心思他摸不准,而除了这个,这一趟去,他亦是为了确定宋锦茵的离开。

他代替不了如今的许幼宜,但唯有亲自同宋锦茵道别,曾经的他们才能算圆满。

而他,也能彻底放下心,再替许幼宜考虑其他。

宋锦茵睡醒时,灶房里已经生起了火,也热起了饼子,还蒸着几碗鸡蛋羹。

她近来睡得踏实,但她也打算再过两日,若还没有周延安那头的消息,便先行离开。

这处到底还没有离开京都城太远,只是地界偏僻,寻人的不会想到来这个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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