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记一件难忘的小事(2 / 2)
她又不愿意对肖尧讲,生怕再次露了怯,只是双手放开托把,身子前倾,紧紧地搂住了肖尧的腰。
肖尧虽然也是忧心忡忡,但还是颇为享受这样与沈婕独处的,海滨仲夏之夜——八月能算仲夏吗?嗐,管它麻麻的。
肖尧放开左手边的龙头托把,手向后伸去,轻轻握住了沈婕摆在他腰上的左手,的手背。
“好好骑你的车!”少女说:“看路呀!别看我呀,看我干嘛啊!”
“这不怪我——谁让你长这么好看的?谁允许你的?谁批准你的?国家允许了吗?”肖尧说。
“错惹,改。”沈婕顺着他,嘴里说着全无营养的屁话:“啧,看路呀!前面来车了!”
肖尧转回头去,一边猛蹬脚踏车,一边从鼻子里发出《闪电部队在前进》的调子。
“噔噔蹬蹬,噔噔蹬蹬,噔噔蹬,蹬,噔,噔蹬~~~”
“哎,狗子,你唱歌给我听呀。”沈婕说。
“好啊,你想听什么?”肖尧说。
“你那天在田里,就是我们三个在一起那天,不是说要唱一个《星空》的吗?”沈婕提醒他:“就是那个什么,《悲惨世界》音乐剧里的……”
“那个现在唱不了,”肖尧告诉沈婕:“都是英文词儿,我得看着词儿,而且一边骑车,气不顺。”
“切,”沈婕说:“话说我记得那个沙威不是反派吗,一直迫害主角的,你为什么喜欢他啊?”
“丫头片子,这你就不懂了吧,”肖尧随口答道:“哎,要不你唱歌给我听吧。”
“急什么,你点的那首歌我都还没开始练呢。”
“不是,”肖尧说:“就唱你们那个声乐班教的歌呗,我验收一下你们班的教学成果。”
“我才不要呢,”沈婕说:“一会儿你又要笑我。”
在肖尧赌咒发誓不会笑话她以后,沈婕清了清嗓子:“咳,咳!”
“啪啪啪啪。”肖尧用嘴巴鼓掌说。
走夜路害怕的时候,唱歌确实能有帮助吧?沈婕想。
“……”
“唱呀。”肖尧忍不住催促道。
“如果我能完整唱一首歌,那将是对祢的感恩和赞美~苦难中祢给我安慰,彷徨时祢给我智慧;虽然我不能完整唱一首歌,我却要对祢……”
肖尧屏住呼吸听着,连踩脚踏板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平心而论,他没有听过这首歌,无从判断沈婕走调了多少,但是整体上来听,她至少是唱出调儿来了,而且并不难听。
沈婕的嗓音音色本来就是清脆动听的,因此唱歌只要能成调,就不会难听到哪里去——可发声和气息的控制还是有点贵恙,听着有点像幼儿园朋友唱歌,上气不接下气的。
“天上的云雀啊~会唱的人们啊~你们可愿代我歌颂天主无比之美,我愿用耳倾听,我愿用心共鸣……的的的的的的的,的的的的的,后面忘了,不唱了。”
“啪啪啪啪,”肖尧说:“好听。”
“真的假的,你哄我是不是?”沈婕高兴地说。
“真的真的,”肖尧说:“就是发声还有点问题,你唱歌靠的是肚子,不是用嗓子,你气息掌握不好,就会有点这样,这样上气不接下气的……”
“那是因为我在骑车好不好!”沈婕佯怒道:“你烦死了!”
“总的来说,非常棒!”肖尧连忙往回收:“你知道我听你唱歌是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啊?”沈婕说。
“我就好像变成了那,”后面的六个字肖尧是按着沈婕刚才的调子唱出来的:“天上的云雀啊~我感觉整个人都轻快了,连这辆车都变得没那么重了。”
“你知道这辆车为什么变轻了吗?”沈婕用阴森森的诡异声音说。
“为什么?”肖尧毫不设防地问道。
“你回头看看,”沈婕神秘兮兮地说:“现在是三个人在骑,它能不轻吗?”
“阿爷!”肖尧心头一凉,脚腕处一阵剧痛,身体自行往左边倾倒,然后在沈婕的尖叫声中,眼睁睁地看着柏油马路朝自己迎面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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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尧一瘸一拐地进了150的门,高四军还没睡,依然在不知疲倦地玩着他的gba。
“酒店的人要我转告你,这卫生间的玻璃窗得你赔。”高四军说话的时候,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那一块屏幕。
“知道了,我赔我赔我赔,”肖尧继续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的床边:“红药水,有没有?”
“|p哦哟——还真没有,”高四军说:“你肿么了?”
“没事,骑车狠狠摔了一下而已,”肖尧说:“擦破点皮而已。”
高四军建议肖尧去敲杨大夫的门,肖尧婉言拒绝了。
他爬上床躺下,翻看手机收件箱里躺着的短信。
郁璐颖:“对不起啊,是我不心下台阶的时候崴脚了,我感觉你是不是摔了啊?你和她要不要紧啊?”
肖尧:“没什么事情,两个人一共擦破五块皮,事情哦。”
郁璐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打电话跟她也说一声吧。”
肖尧:“嗯。”
看完这组短信以后,肖尧转而阅览另一组短信。
沈婕:“我错了,我再也不给你讲鬼故事吓你了,尤其是在你骑车或者干什么的时候。你胆子原来这么的啊。”
沈婕:“不,我以后再也不坐你骑的车了。”
肖尧:“说了很多次了,那是你傻妹崴了脚,我不是被吓的。”
沈婕:“我看她就是故意给你打掩护,要不然就是刁民故意想害朕。”
肖尧:“别十三点了,你药水涂了吗,创可贴呢?”
沈婕:“路济亚大人亲自帮我消毒和打的绷带,她好暖啊。”
肖尧:“。。。。那就好。”
沈婕:“你呢?”
肖尧:“我也都弄过了。”
男子汉大丈夫,破点皮而已,弄什么弄。
高四军终于放下了他的宝贝gba,拿起手机看了看:“哎,老肖。”
“啊?”
“青年弥撒的吉他手家里有事,今天晚上提前回家去了,”高四军说:“他们听说你会弹吉他,问你明天早弥撒能不能顶上?”
“啊这,”肖尧说:“我不是很有信心,但如果实在没人的话,我可以试试。”
“行,”高四军道:“那我就这么和他们说了。”
夜,已经很深了,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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