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与虎谋皮(1 / 2)
月拢寒纱,夜风寒凉…
宫遥徵躺在摇椅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果然,睡着了就不饿了!
暗夜中,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角宫飞身到了徵宫,那衣服上勾勒着金线,在月色下闪着鎏金的色泽,手中还提着什么。
宫尚角见徵宫中只有药房的灯还亮着,便抬步往药房而去。
“阿遥,远徵!”
刚走进药房,他的脚步就放缓了,原本的声音的戛然而止。
他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着躺在摇椅上睡的正香的宫遥徵微微皱起了眉头。
怎么就这般睡着了,万一着了风寒,这妮子又要哭着喊着不吃药,从徵宫躲到角宫,让远徵拿着药碗到处捉拿她了!
宫尚角微微叹了口气,将自己大氅脱下,动作轻缓的给宫遥徵盖上了。
阿遥她有时成熟稳重的比自己还要老谋深算一点,有时候却像个孩子一般,一个人,怎么能那么矛盾呢?
随着药房的门再次被打开,宫远徵推门进来,手中还拿着一盘糕点,见到宫尚角微微有些惊讶:“哥?”
宫尚角转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去另一边说话。
宫尚角此刻穿着睡袍,左肩膀上绣着金色的月桂,身上还带着些许水汽。
宫远徵知道他哥这么晚过来,一定是有急事,便先抬步往药房的另一边,穿过庭中的那棵树,到了一个隔间。
宫远徵坐下,便行云流水的煮上了茶,热气盈满了整个隔间,夜里寒凉,就算是哥,也不是铁打的身子。
待宫尚角坐定,宫远徵这才声开口:“哥,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阿遥是不是和那个寒鸦达成了什么合作?”宫尚角一针见血。
宫远徵煮茶的动作一顿,看向宫尚角,又看了看那边睡的正香的姐姐,有些犹豫。
“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宫尚角知道,如果问阿遥,还不如直接问远徵。
阿遥惯会顾左右而言他,她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他还真就套不出来话来,所以每次他就静静的等着阿遥的安排。
宫远徵垂了垂眸子:“是!”
“合作内容和一年后的选亲有关?”
宫远徵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是也不是!”
“阿遥控制了寒鸦肆?”
“没有!”
“与虎谋皮,把她给我喊起来!”宫尚角神色微敛,他已经明白了!
“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宫远徵表现的有些着急,连忙解释道。
“姐姐她将解药给了寒鸦肆,并且,以云雀做保,让寒鸦肆说出了无锋的计划!寒鸦肆此番回去,是为了救出他养大的另一个魑,云雀的义姐。”宫远徵一股脑的将话倒了出来,抬眸看向宫尚角,却见宫尚角的脸色更不好了!
完,解药!
但随即,他的目光往宫尚角身后的屏风处看了一眼,嘴唇微抿,舔了舔唇瓣。
“连无锋的话都信,宫遥徵她脑子呢?”宫尚角显然是真的动怒了,毕竟好久没听他喊宫遥徵的全名了。
“我相信姐姐的判断!”宫远徵眼神坚定,哥说的话有些重了:“况且,这寒鸦本就是姐姐抓的,哥你也说了,交由她处理,那是生是死,留在宫门或者放回无锋,都应该由姐姐决定。”
“远徵,你!”宫尚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无锋素来狡诈,一个满手鲜血的无锋,怎么可能有那所谓的亲情?
阿遥和远徵果然还是太单纯了,阿遥一直聪慧,运筹帷幄,他便一直把阿遥当成同龄人看待。但是,阿遥总归还是比自己了七岁,还是个孩子,心性终究还是善良单纯了,是他草率了!
让阿遥被无锋之人蒙骗!
幸好,那个无锋刺客也没能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然,他可能要在江湖上下悬赏令了!
“等等,你说寒鸦肆说出了无锋的计划?”宫尚角整理了一下思绪,眼眸微眯,想到了被他忽略的一点。
“是什么?”宫尚角喝了一口茶,听着宫远徵说的无锋计划,只觉得荒诞可笑!
且不说宫门选亲都是暗中进行不会被无锋得知,就说无锋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凑齐适龄的新娘?武功,内力,礼仪,手段,用毒,有药,这些可都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学成的。
宫尚角更加坚信宫遥徵就是被寒鸦肆给骗了,这该死的寒鸦编了这么大一段故事,就是为了从宫门手中逃出去。
其实这事也不怪宫尚角不信,毕竟当初雾姬夫人给无锋传消息的时候,他也才七八岁。
而且这件事执刃宫鸿羽瞒的严,他也不会知道,宫门二十年一次选亲,已经被透露给无锋了。
宫尚角拿着茶杯的手有隐隐的青筋冒出,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
阿遥年纪,他不能跟她生气,她还,相信无锋只是她心性善良,没错!没错什么?无锋与宫门有血海深仇,她怎么能,怎么能与虎谋皮?
宫尚角想了半天,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他站起身,准备去将宫遥徵提溜起来,睡什么睡?都别睡了!
但却被宫远徵拉住了,宫远徵脸上挂着笑,在灯光下显得邪肆,他的声音如同暗夜的低语:“哥,姐姐说,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将此事告知执刃大人,他会相信的。”
宫尚角顿住了,他眉梢微挑,顿时明白了自己被摆了道龙门阵!
他没顾宫远徵的阻拦,走出隔间,看向那躺椅处。
果然!哪里还有宫遥徵的身影
宫遥徵正吃着他带来的糕点和水果,披着他的大氅,一脸兴味的在隔间的另一边屏风处看着自己的笑话。
宫远徵此刻也已经跑到了宫遥徵身边,寻求姐姐的庇护,低眸不敢看宫尚角。
宫尚角闭了闭眸子,淡淡的勾出了一抹咬牙切齿的笑:“阿遥,逗我很好玩吗?”
宫遥徵披着宫尚角的大氅,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没有,只是今日和远徵弟弟说起,远徵弟弟便说我与虎谋皮,我说了好久,远徵弟弟这才相信。我便想着,我们宫二先生这么聪明,定然也想到今日之事有蹊跷,想必会来问我,我只是想看看二哥你的反应罢了。”
“没想到,哈哈哈哈,竟然和远徵弟弟一样!!”宫遥徵笑的开心,全然没有看到宫尚角眼神中的无奈和宠溺。
“没事就宫二,有事就二哥了?”听到宫遥徵最后喊了一声二哥,宫尚角瞥了一眼宫遥徵,眼中满是戏谑。
宫远徵也不由偷笑出声,他姐姐的恶趣味,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毕竟生活那么无聊,总要找点乐子。
这么多年,宫遥徵对于宫尚角的称呼从来没有过固定的,背后的时候喊宫二,心情好时喊二哥,装模作样时喊角公子,心情不好时直接连名带姓宫尚角!
“二哥说哪里话?我这不是叫习惯了吗?”宫遥徵笑着,讨好道,毕竟刚刚摆了人家一道,分明可以好好说,非要吓人家。
“跟谁叫的?”宫尚角明知故问,宫门之中,喊他宫二的,除了商宫那位,还能有谁?
“紫商姐姐!”
“她多大你多大?没大没!”
“紫商姐姐也才比我大三岁,她天天宫二宫二的喊都没事!”宫遥徵不服的回怼道。
宫尚角:“……”
“好了,说正事,你说执刃相信,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宫尚角知道自己说不过宫遥徵,只好转移话题。
宫遥徵顺势坐下:“这无锋的新娘可是为了宫门准备了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你又是如何得知?”宫尚角微微皱眉,二十年前,她还没有出生呢!
“这你得去问执刃,执刃跟我说的!”宫遥徵表示,遇事不决推给执刃,她就不信宫尚角真的去找执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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