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寒鸦断翅(2 / 2)
宫远徵紧随而上,独留宫尚角一人…
宫尚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那明灭的灯,思绪渐渐飘远……
这些年,他日日为宫门的事务奔波,回到宫门,望着这冰冷的角宫,曾经娘亲和朗弟弟在时的嬉笑声,玩闹声渐渐飘远……
取而代之的是宫遥徵宫远徵姐弟两天天来角宫蹭饭,还嫌弃角宫的饭菜没有荤腥…
宫远徵在角宫的庭院中练刀,宫遥徵就在旁边吃着糕点,嗑着瓜子,时不时还鼓掌吆喝一下。
搞得宫远徵好似那街头卖艺的一般,就差撒点赏钱上去了。
但宫远徵浑然不觉,他觉得这是姐姐对他的认可,刀更是舞的熠烨生风。
宫尚角有时也会和宫远徵过上几招,查缺补漏,点出宫远徵刀法上的不足。
每到这时,宫遥徵便更兴奋了,更甚之站起来喊:“远徵加油,远徵加油,对,挥刀,砍他,左边左边…哎,你怎么还是打不过你哥!”
角宫中有了这两人的存在,也温暖了许多…
………
夜幕沉沉…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味…
宫遥徵有些不耐的捂住了鼻子,宫远徵则是从善如流的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折叠后给宫遥徵带上。
手帕上是淡淡药香,冲散了地牢中的血腥味。
宫遥徵给远徵弟弟比了个大拇指,宫远徵也回了个大拇指,姐姐说,这是表示你很棒的意思!
审讯室中,那寒鸦被卸了下巴,口水从嘴中流出来,依旧昏迷不醒。
“用水泼醒他!”宫远徵冷声吩咐守卫。
守卫干净利落的一盆冰水泼在了他脸上,那寒鸦睁开眸子,看了一眼宫远徵,又垂下眸子。
宫远徵上前,带上手套,掐上他的下巴,确定他嘴中已经没有毒了之后,手一动,随着“卡巴!”一声,下巴被按上。
“杀了我吧!”
刚按上下巴的刺客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杀了你?刺杀宫门的羽公子,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你了?”宫远徵甩了甩手,往后退了一步。
“姐姐,你说…宫门对无锋,都是怎样的?”
宫遥徵拿起一旁的剔骨刀:“我也不清楚,但是上一个进入宫门的无锋,好像是被这剔骨刀,一刀,一刀的剐成了骷髅,啧啧啧,可惜了,还是个姑娘!”
说到姑娘,宫遥徵不动声色的看向那寒鸦,就见那寒鸦的眸子透出愤怒和悲伤的情绪。
宫遥徵微微心惊,不会吧!
她记得,寒鸦肆也不长这样啊!
但想到宫远徵的动作,她只好继续配合。
“你要不要试试?”刀光寒冽,那薄如蝉翼的刀贴在了那寒鸦的脸上。
“你想问什么?”不知是为了什么,他终于开口了,那声音,让宫遥徵说不出的熟悉。
竟然,真的是他!
那么,自己的计划,就要改改了!
“我想问你,认不认识云雀?”宫遥徵将剔骨刀拿远了,在宫远徵震惊的表情中问出了这个问题。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寒鸦肆的表情变了,他震惊到看向宫遥徵,他如果没猜错,这便是宫门的二姐。
那个连无锋都对她知之甚少的人,无锋的资料库中对她的描述只有廖廖两句。
“天赋异禀,痴迷药理。”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她是宫遥徵,因为宫远徵叫她姐姐啊!
“不认识!”寒鸦肆咬牙。
“哦,那就是认识了!”宫遥徵笑的像个狐狸。
寒鸦肆抬眸,如果不是知道咬舌不能自尽,他现在都想咬舌自尽了。
“她很聪明,至少,她可没有第一反应就是自杀!”宫遥徵看着寒鸦肆眼中如同实质般的杀意,耸了耸肩。
“但她还是死了,不是吗?”寒鸦肆似乎用尽力气一般,声音沙哑的说出了这句话。
“谁告诉你她死了?”宫遥徵表现的很惊讶,她看向宫远徵:“你说的?”
宫远徵摇摇头,配合道:“没有!”
他好像知道他姐姐要做什么了!
这个寒鸦,好像认识云雀,那么他,会为宫门所用吗?
“她还活着?”寒鸦肆一瞬间有些激动,就在这时,宫远徵眼疾手快的刀尖轻挑,揭开了他的人皮面具。
寒鸦肆那刀削斧凿般冷峻的面容暴露在两人面前,寒鸦肆一瞬间知道自己中计了。
宫远徵拿着人皮面具,笑的得意:“哼,当时卸你下巴时就觉得不对劲了,你的骨骼和你的长相严重不符。”
“但是,无锋的易容面具与佩戴者严丝合缝,若不是佩戴者做出过分的表情,还真是…揭不下来啊!”
但他依旧有些希冀的看向宫遥徵,希望她说的是真的。
宫遥徵看着寒鸦肆的脸微微出神,寒鸦肆绝对不能死,也不能留在宫门。若是没有寒鸦肆,无锋定会派遣其它无锋,那混入宫门的新娘便是不可控的,她便无法掌握剧情的走向,那么一切,都将陷入被动。
所以,寒鸦肆,只有一个选择,替宫门办事!
只要上官浅和云为衫进了宫门,她有把握策反,因为她太了解她们了。
但若是其它无锋刺客,她便不确定了。
“若我说,云雀没死,我可以解开你身上的蛊毒,你可愿替宫门办事?”
没错,无锋控制魑魅的是那唬人的半月之蝇,但是控制寒鸦的,却是那新月之蛊。
每月月初,若不服用用施蛊者鲜血制出的解药,便会被蛊虫撕咬,痛不欲生。
宫遥徵将云雀在宫门的事情告诉了他,以寒鸦肆对云雀的感情,只要云雀还在宫门一日,寒鸦肆便不会轻举妄动。
因为,云雀,便是他的软肋。
而且,他也清楚的知道,就算云雀回了无锋,将会面临着什么。
一个有了软肋的寒鸦…多么的可爱!
寒鸦肆的眸子闪烁,宫遥徵说的不是假的,云雀没死,而且对宫门很信任!只有在极度信任的情况下,才会说出自己身世。
宫遥徵连云雀是棺材子都知道…那么…
“若你说的是真的,不用解开我身上的蛊,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成交!但是,你得服下这个!”
“这是什么?”
“毒!”
……
出了地牢,宫遥徵笑的开心,她和云雀可不熟,至于为什么知道那些,因为她认真看剧了。
但是这足以让寒鸦肆相信自己了。
寒鸦肆的请求很简单,他要借助宫门,给另一个魑自由!
既然宫门可以容忍一个云雀,那为何不能再容忍一个云为衫呢?
“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雀告诉我的。”
“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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