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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二婶报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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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院。

连念心回去以后就坐在梨木镌花椅子上哭个不停,几个丫鬟婆子正手忙脚乱,战战兢兢地拿了脸巾给她做热敷。

胡氏坐在一旁,一掌拍在桌上,怒气腾腾地道:“连似月这个小贱人,我不过说了她两句,她居然敢对你呼巴掌!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婶?”

连念心哭着道,“娘,我被她当众打了以后还怎么见人?连诗雅说了,咱们不能吱声,被打了也只能忍着,因为她是嫡女!可是难道我就吃下这个闷亏吗?我不服气。”

“哼——”胡氏冷笑,道,“什么嫡女,一切还不是老夫人和丞相一句话,要不是她外祖家还有些势力,她现在已经和尧城的浪荡子成婚了。”

“那,那现在要怎么办?”连念心抚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哭哭啼啼地问。

“二夫人,二小姐,三小姐到了。”这时候,门外传来通报的声音,不一会连诗雅便在丫鬟们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走到胡氏的跟前,示意丫鬟将一个小瓷罐双手奉上,道:

“二婶,方才我看到二姐的脸肿厉害,便拿了一盒应天府刘小姐送我的紫草膏过来,一天三次涂在脸上,很快便会消肿的。”

“你倒是有心了。”胡氏口气有些阴阳怪气,一时也听不清她是什么意思,连诗雅虽听着不舒服,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来是为别的目的。

想着她便道,“我方才听到二姐在哭,忍不住想多说两句。二婶,二姐,大姐是咱们府里的嫡女,无论她犯了什么错都会被原谅的,所以,二姐这次还是忍下来算了吧。”

胡氏一听,立即炸了一般,尖声道,“忍?凭什么要忍?她连似月是什么东西?我要是任由女儿被她打骂,往后在这连家还怎么立足?”

“可是就算二婶不忍,又能怎么样呢?大姐还有她外祖家撑腰呢。”连诗雅佯装蹙眉轻轻叹了口气,眼角却缓缓掠过一丝不被察觉的笑意。

胡氏冷哼:“我偏不信邪,连似月这次踩到刺了,我绝不会就这么放过她。”连念心听了心中一喜,“娘,那现在要去找连似月算账吗?”

“当然!新仇旧恨,我要好好和她算算。”胡氏拧紧了帕子,指甲掐入手心。apbiqμνne

她将丫鬟石榴手中的帕子一把扯了过来,丢在地上,“别敷了,拿胭脂过来,最红的那盒。”

“是。”石榴忙跑到梳妆台前拿了盒胭脂过来,胡氏用手指抠了一块,涂在连念心的脸上,道,“你就顶着这张脸,我们去安平院找老祖宗说理去。”

“等等!”连诗雅拦住了二人,问道,“二姐,你弄来的那条蛇到底有没有毒?”

连念心眸光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低声道,“我,我也不知道。”

“那蛇确定已经处理了吗?”连诗雅又问道,她当时被那条蛇吓得失魂落魄,也没注意到最后蛇是怎么被处理掉的。

连念心想了想,道,“我看是被一个小厮拿走的,董嬷嬷也吩咐了说要解决掉,那,那就是已经处理好了吧,毕竟也不会容一条毒蛇在府里,咬了人要出事的。”

胡氏听了,道,“那就走吧!”

“好!”连念心一听,立即停止了哭,赶紧跟着胡氏一块走出院子。

连诗雅跟着走了出去,脸上浮现绽放出灿烂的笑颜。

就算是嫡女又如何,不管连似月变成什么样,她都有办法治她!

到了安平院,人还没进屋,胡氏就已经双膝跪地,呼天抢地地哭着站在帘子外喊道:

“母亲啊,母亲,你可要为我们娘俩做主啊,念心都快被人打死了。”

安平院位于整个相府最安静最清幽的南边,整个院子两边是穿山游廊,游廊上挂着大小不一的鸟笼,鸟笼里养着各色珍惜鸟儿,院内有四间小厅,六间上好的厢房。

连母晌午歇了一觉才刚刚起来,正坐在酸梨木制的暖榻上,身穿五福捧寿纹样的青色纻丝上裳,盘金绣鲜桃拱寿肩,头上戴着石青刻丝秋板貂鼠昭君套,额心的位置镶嵌着一块翠玉。

两个头梳双髻,穿皮粉色立领短衫和裙的丫鬟正在给连母捏肩,旁边的炉子上温着茶汤,桌子上放这些精致可口的糕点。

还有一个穿着雪青色袄裙,装扮素雅的女子正站在旁边静静地修剪一盆文竹,不言不语,浑身散发着寡淡的气息。

这边连母才端起茶汤,便听到外面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她皱起眉头道,“谁在外面吵吵闹闹的,吵得我头疼。”

“老夫人,是二夫人,说大小姐打了二小姐,跑过来请老夫人做主。”答话的是连母跟前颇为得宠的大丫头黄岑姑娘,她穿着家常耦合色短衫,桃红绣花绫裙,点翠耳环,点翠蝴蝶钗。

连母端着茶杯的手轻一顿,眉心打着结,道,“她回来了?”

“大小姐是午时到的。”一旁穿着绸缎衣裳,手腕上戴着玉镯,头上戴着朱钗的宋嬷嬷回答道,“按照您的吩咐,走的后门。”

连母叹了口气,道,“怎么才回来就又闹出事来!让老二家的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那帘子被掀开,胡氏哭哭嚷嚷地走了进来,拉着连念心双膝一屈跪在地上,道:“老夫人做主啊,不然我们娘俩当真活不下去了,大房的实在欺人太甚!”

连念心也跟在一旁哭哭啼啼,“大姐欺侮我,祖母您看看我的脸,变成了这般模样,还怎么见人。”

“行了,别哭了!哭的人昏昏呼呼的,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母面露不悦之色,问道。

胡氏朝连念心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直接说道,“得知大姐今日回府,我们姐妹几个便和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谁知惹怒了她,她便不顾姐妹情分,当众扇了我耳光,孙女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请老祖宗做主。”

胡氏啜泣着,一边用绣花帕子擦着眼泪,一边道,“我知道老祖宗喜欢清静,本不该来叨扰。可是,可是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凭什么我们二房的孩子就这么被大房的一再糟践呢!朗怎么去的,您心知肚明!这回念心又被欺负,老祖宗一定要为我们做主才是。”

连母听了眉心紧皱,对连似月这个孙女越加不满,才在尧城犯了有辱门楣的丑事,一回来又闹得鸡飞狗跳,这个时候该保持低调的道理都不懂。

她一时心烦,冷声道:“黄岑,你派人去把她叫过来。”

“是。”黄岑朝另两个站在门口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胡氏和连念心暗暗对视了一眼,看连似月这回要怎么在老夫人面前自圆其说,老夫人正恼着没借口惩治这做了丑事的孙女呢。

“大小姐到了。”

片刻后,帘子掀起,连似月走了进来,她一眼看到端坐在椅上连母,脸色不善,而在那安安静静修剪盆栽的是姑姑连曦。

这位姑姑连曦,刚出嫁一年便死了夫婿,又没有留下子嗣。

按说已经出的女子不能再回娘家,但是连母可怜女儿十六岁便要在夫家守寡,便向皇后娘娘讨了恩典将她接回府来留在身边。

连似月记得,她常年吃斋念佛,性情寡淡,长期幽居室内,前世,她们两个的交集非常少。

而胡氏母女则满脸泪痕跪在地上,她不动声色,双膝跪在老夫人的跟前,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道,“似月见过老祖宗,二婶,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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